?她挺直脊背,答:“我爷爷会酿酒,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时间长了就学会喝一点。” “一点?”他啧啧,“不愧是好学生,一出口就是谦虚。” “谢谢您夸奖。” “不客气,”徐明恒很是喜乐地说:“改天有空能带我去见你爷爷吗?孙女这么会喝,他老人家肯定更胜一筹。” 梁招月说:“他在几年前去世了。” 徐明恒呛了声:“……” 一旁偷听的陆平默默撤回身体坐正,当作没听到。 尴尬间,徐明恒忽然看到什么人,朝梁招月的身后侧挥了挥手:“这边。” 梁招月转过头看去。 一道挺拔俊朗的身影走进视野。 周云川一身白衬衫黑西装,手肘处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此刻,他步履稳落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身形优越,外貌更是格外醒目,因此,一路走来,附近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地落在他身上。 而他置身事外一般,面色平淡,像是没意识到自己是人群中的聚焦点。 或者说,早就习以为常。 前后座椅的过道相对较宽,不影响穿行。 梁招月还是下意识地把双腿侧到一旁,为他让道。 周云川走进来,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她朝他点点头以示招呼。 他亦是向她微微颔首。 周云川刚落座,交流会也开始了。 全场静声,主持人在上面主持开讲仪式。 整个会场极其安静,然而梁招月的注意力全被身旁的人吸引过去了。 徐明恒小声说:“不是下午有个会议,你不来吗?” 周云川声音无波无澜的:“对方临时有事取消了。” “那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早知道你要来,我就在家里补眠了……” 徐明恒叽叽喳喳的,像只不知停歇的麻雀。 而周云川除了开头那句,再没回答他任何问题。 梁招月想,这人可真寡淡。 念头刚落,忽地,余光身影一晃,她微侧过脸,拿更多的余光去瞧旁侧。 下一秒,她愣住。 身旁原本的深灰色衣服换成了白衬衫,与此同时,一股清冷的气息逐渐传过来。 她轻嗅几下,周身那股冷冽的味道越来越明显。 她垂眸,再去看地面。 适才白色的球鞋这会也换成了黑色皮鞋。 显然,周云川和徐明恒换了位置。 随即徐明恒的声音也印证了她的猜测:“好好的换什么位置,你耽误我和人家说话了。” 周云川双腿交叠,贴靠椅背,姿态闲散,听到这话,淡淡瞥了他一眼。 眼神冷漠至极。 徐明恒当即噤声。 身旁无缘无故换了个人,还是一个让自己无法忽略的人,梁招月不敢轻举妄动,手指蜷缩着,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台上的报告。 四十分钟过去,第一场交流会结束,大厅瞬间躁动起来。 不少人过来找周云川交流,周云川从始至终寥寥数语应对。 陆平识趣地没凑前,转身找其他人攀谈。 梁招月没事做,干脆抱着笔记本修改刚才做的笔记。 “你怎么跟上课似的。” 头顶响起一道调侃声,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徐明恒。 也是这时她发现周边变得安静了许多,抬头看去,适才围绕周云川的人早已不见。 他双腿交叠,手肘搁在座椅横栏上,不时滑动屏幕,目光懒散。 目光快速从他身上划过,落在徐明恒身上,说:“回去还要写报告。” 徐明恒更乐了:“听起来像写观后感。” 她说:“差不多。” 声音轻轻的,怕打扰到身边的人。 忽地,听到徐明恒问:“听陆平讲,你会说德语?” 梁招月顿了顿,说:“只会一点日常交流。” “谦虚,”又去推周云川,“你不是正缺个德语翻译吗?这不就有一个。” 他说得散漫,听在梁招月耳朵里,却是心猛地一跳。 她摸着笔记本电脑的边缘,侧目看了眼周云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