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榻时,玄色衣角在半空划出凌厉弧度。 冶艳绝色的女子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才好整以暇道:“找本尊何事?” 掌门立于下侧,攥着小手帕擦了擦额间冷汗,扭扭捏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曜日仙尊门下弟子历飞英,他数次求见您不得,竟想于主峰自爆元婴,状告仙尊无故囚他道侣……” “死了么?”贺兰问。 曜日吹胡子瞪眼,本就满是怒意的脸色更差:“你乱说什么?!” 掌门冷汗擦得愈加勤快,他道:“若不是曜日仙尊恰好路过……” 贺兰淡笑了声,说不出讥讽还是什么:“恰好。” 叶音看曜日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忙接过话头:“不过是误会罢了。况且,我也早将那位姑娘放了。” 贺兰亭这人行事从不顾及后果,差点把人杀了不说,还传信给他要求善后。 叶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将阿喜留在无音峰,好好替她疗养。 期间几次传信给贺兰时,他恰好陷于祭祀的幻境中,未能回信。 曜日冷笑,想起历飞英在自己面前,声声泣血的哭诉。 他对门下弟子极为护短,况且历飞英自与阿喜相识后如有天助,修为进益极快:“如何能是误会?你仗着身份,竟对她使搜魂之术!” 若是出了意外,甚至会伤及神魂。 一旦神魂残缺,那便是转世痴傻,命途坎坷。 贺兰懒懒一掀眼皮:“与你何干?” 他确实不懂曜日的怒气从何而来,索性斜倚在美人榻上,听听他究竟想做什么。 玄清宗内部并非全然和睦。 掌门自知天资有限飞升无望,向来兢兢业业,对各自占据一峰的五位仙尊却无法管束。 叶音与贺兰年少相识,自然向着他讲话。 而莫尘仙尊与曜日向来较好,也天然有了立场。 这几人是针锋相对,唇枪舌剑。 唯有青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定得像背景板中的一支修竹。 他在识海内翻阅着一册残卷,再回忆起历飞英自爆元婴时的情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想起阿欢一同回宗的消息,青岚看了满面不耐的女子一眼,默默起身离去。 …… 阿欢从昏沉中醒来时,是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她浑身绵软无力,经脉空荡,无一丝灵力。 “醒了?”一道隐约听过的青年嗓音响起。 阿欢迷糊了一会儿,终于找回视线焦距,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是她历练前曾见过一面的,和阿喜在一起的那个人。 她一怔,睫毛颤了颤,下意识侧过脸,想要避开那个可能会出现的身影。 冰凉的匕首侧面贴着脸颊,带着几分力度,迫使女孩将脸转了回来。 在厉飞英身后,空无一人。 “她说过,你靠身体留住男人……包括,”蹲在阿欢面前的青年顿了下,眉眼间有些阴沉,“包括,她喜欢的人。” 阿欢眨了眨眼,很是茫然。过了会儿,她问:“她喜欢,谁?” “……”厉飞英没有回答。 匕首挑起阿欢的下巴,令他能够仔细端详这张脸。 这张脸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动人。 漂亮得……令人作呕。 就是靠这样的皮相,她才能够肆意妄为,玩弄着那些愚蠢男人的心么。 厉飞英想,最可恨的,是阿欢眉眼间,果真与他的心上人有一两分相似。 让他有这么一瞬间,竟然产生了些许恻隐之心,不想对她做接下来的那件事。 他面色寒凉如霜,手腕一转,锐利匕刃抵上瓷白的肌肤。 阿欢只觉得脸颊一凉。 片刻,殷红艳色浸湿了她的衣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