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温声道:“父亲请放心, 儿子一定与余少爷好好相处。” 章祭酒这才满意地捋捋胡子,吩咐他去与余心乐先说一说学里的事, 也好叫余心乐能早些适应国子监的生活。 章景天在父亲面前很是恭顺, 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余家不过是商贾人家, 祖上据说也曾有人官至宰相, 却已是几百年前的事, 能得陛下青睐, 恐怕还是因为那万贯家财,如今国库并不充盈,陛下自是需要这些大商人的支持。 那余少爷,他倒也有所耳闻,在陛下赐下“明澈”二字之前,向来是被称作江南第一公子的。 年已十六,都还没考上秀才,想必那些人还是看着他家的钱财捧他罢了,此人必然是个纨绔子弟。 但他是个聪明人,他已决定,哪怕这位余少爷就是用下巴戳他脸,他也一定要把这位少爷伺候得好好的,那点面子算什么,自己与章家的前程才是一切,他们章家从不站队,陛下要他们跟谁好,他们便跟谁好。 陛下愿意把这件事交给章家来做,那就是信任他们家,是他们家的运道,傻子才不紧紧抓住。 岂料,到了余府,章景天便被狠狠打了脸。 余心乐本来已经被那些奉承他的人吓破了胆,听说又有人上门找他,开始还打算溜,听明白来的是那位章祭酒的儿子,人家还是专门来给他讲国子监的入学须知的,他才没从后门跑。 他也没有报很大期待,直到章景天被带到他的院子,他躲在游廊柱子后头偷看,已经决定好,如果还是那种草包,他照样调头就跑。 结果呢,他看到位玉树临风的公子。 那眼神与走路的姿态,一看就跟那些草包不同,在赵酀眼中,他的小祖宗是天底下最天真,最容易被骗、被欺负的人,实际上余心乐也有几分眼力,一个人有没有真本事,他起码还是看得出来的! 余心乐立即从游廊跑回厅中,大大方方地接待了章景天。 初见余心乐,章景天却是直接怔住。 “章公子?”余心乐正跟他问好呢,见状很是不解。 章景天失笑,立即告罪,又坦荡道:“还请余公子见谅,章某还从未见过如余公子这般出色相貌之人。” “……”余心乐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他看傻的人也很多,可这么坦荡承认的,真的不多!他就喜欢这种人!他立即热情请章景天里面坐,叫人上茶、上点心。 同龄人,对彼此印象都很好,再者还有章景天刻意讨好,两人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余心乐还拿出自己的画作给章景天看,相互讨教。 章景天开始还是刻意讨好,后来就变成真心结交,他心中自嘲,可见人啊,还是不能有刻板印象!谁能想到余少爷,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呢? 待到余心乐入了国子监,头名可就不一定是他章景天了! 章景天又说到国子监里的一些规矩:“除了休沐时候,我们都需统一着装,这衣服,不得自家做,我们都在东大街的恒隆衣铺添置,我今日过来,除了与余公子说些学里的事情,主要还是为这个,我这便陪余少爷去一趟,今日量尺寸,三日后刚好赶上穿。” “好!真是多谢你了,章公子!你若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上学那天可就要闹笑话了!” 章景天笑:“以后我们便是同窗,余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我在家行四,朋友们都叫我章四。” “哈哈!我爹娘就我一个,我叫你章兄吧,你就叫我余兄!” “好,余兄。”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余心乐心中是很高兴的,好像终于交到正经朋友了! 两人一同出门,去往恒隆衣铺,半路,望吉书斋的掌柜匆匆迎面跑来,余心乐看到他,心里就是一个“咯噔”,面上的笑立马没了,但他其实并没有不高兴,他应该只是紧张…… 是的,余心乐突然就变得很紧张。 章景天不解道:“余兄,这是——” “这是我家铺子里的掌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