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还难接受。” 他笑了笑,指尖抹过她眼睛,为她带走眼睫上若有似无的湿润:“别又哭了,我来是让你睡个好觉,而不是让你哭的。” 他说完如此温柔的一句话后,商明宝的眼眶终于再难积蓄这么多的眼泪,只好任由它们争先恐后地滚落下来。 向斐然勾了勾唇。:“我不会生气或伤心,你不用跟我编这些babytalk。这三年你没有联系过我,我早就接受了我们之间只是萍水相逢的事实。有现在,是我赚了,明白吗?” 饥饿许久的人,喝上一口白粥时,绝不会去攀比别人在吃什么盛筵的。 商明宝的嘴唇张了张,气息和讲话都变得断续:“我想联系你的……” 她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我跟随宁要了你的微信,可是我不敢加,我没有忘,felix07260407,你的微信号,我一直都会背……” 向斐然呼吸一紧,几乎把她的手捏痛。 这个号码里有八个对外人来说毫无关联的数字,如果不是特意记,是记不住的。 他屏着呼吸,喉结滚了一滚,像问一团暧昧不清的梦:“为什么不敢?” 对啊,为什么不敢? “我……我怕我死掉。” 她说过的,随时会死掉的人没资格谈恋爱,否则真死了,白白害人家留下阴影。 “我怕我死在手术台上。” 商明宝一双眼睛迷茫但专注地看着向斐然,心里的话,如流水,记忆的碎片,如滴滴答答的雨。 “从医院里回家的那天,车子已经开上港珠澳大桥了,我哭着跟大哥说我想吃蓝莓蛋糕。晚上回来,我想见到你。可是你不在,也没有蓝莓蛋糕。如果你在,没有蓝莓蛋糕也没关系。” “第二天上午,听到你和你爸爸吵架,撞到你抽烟,你凶我。后来在帐篷里,你问我找什么,我找你的烟。下山那天你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以为不小心丢了,其实就在我的口袋里。” “你给我做人工呼吸时,我可以推开你的,可是我没有。人工呼吸和接吻不一样,可是我想知道你嘴唇的触感。” 眼泪滑过脸颊,濡进她紧抿颤抖的唇缝中。 “你知道为什么你越给我做人工呼吸,我的心率就越糟糕吗?呼吸就越停,手脚都越发烫,意识就越昏?” 她抬起手,目光很轻,指尖亦轻,贴在向斐然的唇瓣上:“259,是我这辈子心跳的巅峰,就在你的嘴唇碰到我的那一刻。” 那场轰隆的山林大雨,倾泻在那时的帐篷,也倾泻在向斐然人生的此时此刻。 有什么坚固的土层、厚厚的腐殖质被永远地冲刷掉了。淋过了这场雨,他的人生再难复还。 他几乎来不及细想就扣紧了商明宝的手腕,凶狠地、毫不迟疑地吻了上去。 是迟到了三年的吻。 商明宝用力地回应他,腕心在他拇指指腹下一阵一阵地发麻,正如她曾经病发时的那样。 是迟到了三年的吻。 她的睡裙凌乱了,粉色的,在他手掌下如蜜桃的衣,被轻而易举地捋下。 商明宝的双眼前所未有的明亮,自下而上地与他对视着:“我不敢联系你,也不敢找随宁……” 他完全失控地吻她,呼吸灼热,心跳发紧,要把今天一晚上的不确定,都在这些强势的触碰和占有中确定回来。 商明宝吟了一声,手被他拉过头顶。虽然呼吸急喘,嘴唇被他吮得嫣红,但仍然字句清晰地说着:“我怕我跟她聊太多……就会忍不住想打听你想见你……” 她这时候说这些,思路不可思议地顺畅,流水一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