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过得有滋有味。信佛的百姓不知有多少,如今内忧外患的日子结束了,他们的确感激将士舍生忘死,同时感激的是神佛保佑大周。 “我虽然不信佛、道,却是了解些民情的,谁要是毁了他们信奉的神佛的庙宇、塑像,少不得惶惶不可终日,心里没个底,会对今上生出怨气,道教的宗旨绝不是失民心、损人不利己。 “您也放心,皇上是心善之人,在这上头是有慧根的,不会容不下佛教。” 太皇太后长长地透了口气,“得了你这样的话,我就心安了。说实在的,这几日老琢磨这事儿,礼佛的时候心静不下来,望着佛像,总担心会被毁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您可真是的。”裴行昭莞尔,“这么心诚,菩萨会继续保佑您的。” 太皇太后也笑了,“你什么都不信,到底怎么看待信佛、道的人的?” “不怎么看。”裴行昭从容地道,“其实什么都一样,诚心相信,一心向善,信仰便存在,是真的;相反,信仰若只是为了私欲,失了为人的根本,信仰便只是糟蹋佛、道的名声,做多少年的虚文都没用。” 她在说的,其实是因果轮回循环,完全可以套用过来应对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琢磨了一会儿,郑重地颔首,“你说的是大道理,唉,可惜了,其实你有悟大道的慧根,偏偏对这些不上心。“ 裴行昭不介意说漂亮话:“我哪儿比得了您啊,还得熬几辈子才有佛缘。” “又哄我高兴。”太皇太后逸出欢喜兼慈爱的笑容,“得了,不耽误你的工夫了,快去处理政务吧,交税的事儿别磨烦,就照我说的办。”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裴行昭起身告退。 太皇太后喝着茶,细细琢磨着裴行昭说过的话,面上始终笑吟吟的。 到今时今日,她们婆媳算是真的站在一起了,那么,她日后的光景只能更舒心,只要记得时时替儿媳妇、孙媳妇着想即可。 菩萨终究是眷顾她的。 这样想着,太皇太后的笑容更为愉悦。 裴行昭那边,离了慈宁宫,径自去了清凉殿,唤来杨攸、林策,说了盗皇陵一事,末了道:“听说那个地宫有三层,机关重重,我想去看看,眼下盗墓贼已经进去了,不妨做些文章,把阵仗闹大,这样我才能顺理成章地过去,加固皇陵。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深谙布阵之道的人。” 杨攸立刻问重点:“您想让我们做什么文章?” 林策却道:“炸开入口就进去,那盗墓贼保不齐立马就死里头了——不是都说,常年封闭的地下,进去后等于到了毒气弥漫的所在,活不了的。” 杨攸斜睨着她,“跑题了。” 林策摸了摸鼻尖。 裴行昭笑了,“我要做的文章,是自产自销歪理邪说。邵阳思量的,盗墓贼比你更清楚,想必早有应对之策,或许晓得从那个入口进到皇陵不会中毒。” 二人点了点头,林策问:“自产自销哪些歪理邪说?” “用太宗皇帝说事儿,不论五行八卦、天象还是别的由头,把他皇陵被盗的由头说成是生前昏庸荒淫无道,致使到如今仍有人对他恨之入骨,进皇陵不是为了盗取宝物,而是要将他鞭尸。” 林策、杨攸暗暗倒吸一口冷气,都在想:有那心思的,怕是您自个儿吧? “那就是我的心思,施行了也没什么用处罢了。”裴行昭没什么好隐瞒的,“眼下的事,都因他生前作孽而起,我拿他做做文章怎么了?” “应该的。”杨攸、林策异口同声。 “你们尽快在官场散播消息,民间的路子我有,不必挂心。最多两日,要京城街头巷尾热议此事。” 杨攸、林策领命而去。这种事,杨攸先前做过,林策上次反应慢了,却晓得这种事的路数,这回让幕僚想想辙,再让那个还在做病秧子的燕王帮帮忙,也就成事了。 裴行昭在民间的路子,自然是沈居墨,闻讯后便传信给他。 沈居墨收到妹妹难得写得很长的信,笑了一阵。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