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快愉悦,也随着高兴起来,不再计较,“说正经的,晋阳长公主是不是惹你不痛快了?要不要我做点儿什么?” “不值得你出手。”裴行昭对他开诚布公,“我出来这一趟,一来是觉着应该能见到你,二来是在府里做些安排,针对晋阳的。” “那我就只等着看热闹了?” 裴行昭颔首一笑。 “宫里敬妃那边——” “不是有楚王么?” 的确,楚王要留下一份证供,这样一来,不少事需得听命于行昭。沈居墨再没什么不放心的,又与她说了一些要紧的事,便起身道辞,“你也早点儿走,别在这种地方久留。” 裴行昭说好,送他到雅间门口。 “常写信。”沈居墨洒脱地摆一摆手,阔步出门,随从带着已陷入昏迷的沈居安。 . 天亮时分,崔敬妃要死要活地闹起来,要见太皇太后。 皇后闻讯,派人来传口谕,意思是你想死就赶紧,想违背太后懿旨走出宫门,坤宁宫要你立马断气。 崔敬妃泄了气。她没想到,皇后的态度会这般强硬。 正沮丧着,却听得太皇太后前来的长喧声,她不由得喜形于色,快步到正殿相迎。 莫名的,崔敬妃感觉太皇太后气色大不如前,竟似苍老了几岁,刚落地的心就又悬了起来。 太皇太后落座,遣了随行的宫人,问道:“你要见哀家,是不是为着太后出宫的事?你有几成把握成事?” 崔敬妃没直接回答,而是目光恳切地凝着太皇太后,“您可曾想过,太后到底为什么进宫?寻常女子最终图的,都是天家富贵,可她裴行昭也是如此么?只说这几日的行径,她只是为了无上的尊荣么?” 太皇太后语塞。裴行昭在她眼里始终是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土匪,她又怎么会了解土匪的心思?沉默间,听到熟悉的亦厌恶惧怕的清越语声: “你不妨说来听听,哀家进宫,到底图什么?” 崔敬妃一惊,循声望去,看到裴行昭进门来,身着一袭玄色箭袖锦袍,步调优雅而闲散。 太皇太后抿紧了唇。 崔敬妃行礼请安。 裴行昭悠然落座,“起来吧。这几日,你也辛苦了。” 崔敬妃的脸色已非常难看,好似突然患了重病似的。 有宫女进来奉茶。裴行昭端起茶盏,闻了闻味道就放下,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酒壶,旋开盖子,喝了一口酒。 崔敬妃小心翼翼地试探:“太后娘娘昨日去见姜道长了?” “没,去杀人放火了。” 太皇太后险些被刚入口的茶呛到。 裴行昭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沈居安双腿被哀家废了,他踅摸的几十个人活了三个,其余的当场毙命;楚王妃将要名节不保,被楚王处死;晋阳长公主的府邸起了大火,她两个得力的幕僚不走运,被烧死了。” 太皇太后手里的茶盏滑落,摔到了地上。 崔敬妃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好歹也是太后,还干这种事,的确是不长脸。”裴行昭似在反省,“可要是留在宫里,保不齐就得找慈宁宫的茬,哀家怎么能违背孝道呢?” 太皇太后越看裴行昭越瘆的慌。她要回宫,她要离这个土匪远远儿的,可身子却完全不听脑子的使唤,试了两次也起不得身。 “原本不需有那些伤亡,不需害得官兵大半夜的去救火。作孽啊。”裴行昭笑笑地望着太皇太后,“您说是不是?”说完,又喝了一口酒,起身走到太皇太后跟前。 太皇太后费力地吞咽一下,“你想要干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