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 “七成。” “我如何信你?” “信与不信,做与不做,全在介卿。”尢厌收回手,笑容冰冷,“就算刁介卿供出主使也无妨,届时,刁氏会彻底湮灭,鸡犬不留。” 刁泰手脚冰凉,霎时间如坠冰窖。 看着尢厌,他不免心生怒火,恶声道:“喜烽可知你是越间?” “我是何身份,同样不重要。”尢厌回到原来的位置,好整以暇说道,“刁介卿莫非忘记喜氏本为中山国宗室,遇氏族叛乱窃国,举家奔逃上京,求天子主持公道。结果如何?” 听尢厌提起中山国,刁泰脸色骤变。 “天子寻借口搪塞,拖延数月不闻不问,最终竟册封叛乱的氏族,使喜氏失去国祚,宗庙也被推倒。这其中,当时的介卿和政令功不可没。”尢厌看着刁泰,轻声说道,“据悉中山国氏族送入上京十车金,有三车在介卿府上。认真算起来,喜氏和刁介卿祖上有大仇。” 灭国之仇,夺家之恨。 喜氏对历代天子忠心耿耿,却被氏族夺权窃国,天子还下旨册封,让他们如何不恨! “比起我是否是越间,家主更想介卿一家族灭。从我之计,刁氏才能留存血脉。介卿以为如何?” 尢厌轻声细语,语速不紧不慢。 刁泰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一片空白。 他终于明白,自己没有第二种选择。 “我明白了。”他勉强坐正身体,直视尢厌,“我依计行事,望你也能信守承诺。” “那是自然。”尢厌拿起火把,递出剩下的解药,旋即站起身,准备离开囚室,“执政病情大好,明后日就能上朝。不想事情生变,刁介卿最好快些动手。” “我知道。”刁泰握紧陶瓶,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尢厌又看他一眼,没有再多言,转身走出牢门。 牢房外,两名牢奴在左后等候。 尢厌对两人示意,又朝门内指了指。牢奴连连点头哈腰,谄媚笑道:“您放心,一定办好。” “事成之后,另有重赏。”尢厌抛给牢奴一枚金,没有在走廊久留,快步走出暗牢,消失在夜色之中。 囚室内,刁泰枯坐许久,终于有了动作。 他打开陶瓶,一口气吞尽药丸。其后打碎瓶身,用碎片划破掌心,以手指蘸血在墙上写下一行字:执政结王子害,我知其秘。 最后一个字,他故意写得扭曲,遗落两笔。 待血迹洇入土墙,染血的掌心重重压下,覆盖一个血手印,触目惊心。 做完这一切,刁泰以碎陶片横过脖颈,猛然一划,鲜血飞溅,地面洒落点点红痕。 月光如水,皎洁明亮。 光影穿过窄窗,落入昏暗的室内。 灯盘倒扣,压灭了火光。 残存的灯油缓慢流淌,覆上苍白的光影,侵蚀出一片暗色。 刁泰趴在地上,血从脖颈涌出,手指抓握两下,很快变得无力。生命之火燃尽,双眼逐渐暗淡,他在月影下气绝身亡。 暗牢外,尢厌没有立即返回喜烽府上,而是穿过两条夹道,三绕两绕来至一扇挂有铜锁的木门前,抬手在门上连敲三下,重复三次。 少顷,门后传来声响,紧接着大门开启,尢厌闪身而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