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持续走低,淀城的天空总是灰蒙暗淡,似乎在等一场雪来点亮。 陈冰最近走寝频率挺高,每次都在苏冷宿舍呆最久,走完所有宿舍完他会又晃回来,文艺委员无可奈何笑着提醒他:“老师你第一个就是来我们宿舍的,忘记啦?” 大家都可烦,手机都玩不尽兴。 陈冰倒也不尴尬,搓搓,“是吗!那可能就是走得太早我忘记了。”说完瞟了眼李尤尖的床,“欸”了一声,“这床现在是谁在睡?” “苏冷。” “噢……”大家依旧各忙各的,陈冰眸光一暗,抿唇沉默看了许久,正好苏冷从厕所出来了,看到他还在,她视若无睹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沃寒露调侃陈冰,“老师大家都无视你了,老师你是不是该去男寝找找存在感了,不然不公平啊。” 陈冰离开后,沃寒露从枕头下拿出手机发给谈时边:“陈冰现在从女生宿舍过去。” 往上翻聊天记录,这一个礼拜,每次都是她这句提醒打头,谈时边回个手势,或者有时候等他看到手机的时候陈冰已经从他们宿舍离开了,那边就不会有任何回复。 一开始沃寒露只是鼓起勇气试探,谈时边如常回复,让她松了口气。 她默默计算时间,如今已经十一月底了,真正算来,李尤尖和他分手已经将近半年,如今的谈时边看起来已经从情伤走出来。 沃寒露抱着手机不禁雀跃,出神计划明天要拿哪道物理题坐到季见予已经空了的座位上。 这时苏冷问了一句:“这陈冰最近怎么老往咱们宿舍晃,是不是谁举报我们私藏卷发棒了。” “你真不知道?” 苏冷看一眼沃寒露,继续对着镜子啪啪拍水乳,“我该知道什么吗?” “我看也是,你状态明明很好,陈冰却总担心你压力太大,让我平时也多关注一下你。” 其余人在苏冷那句话笑过一下就各忙各的去了,其实心照不宣。高一那会儿,苏冷自杀事件就发生在这个时段前后,其实陈冰怎么可能对苏季游的事一无所知,不过大家都不理解,明明这次是苏冷劈腿,陈冰这是担心她愧疚想不通所以自杀吗? 有点搞笑。 听到沃寒露的话,苏冷皱了皱眉,坦然一笑表示不解就没再继续了,压根没把陈冰的“特殊关怀”往心里去。 第二天,苏冷敲响了数学组办公室的门,当面和陈冰对峙此事。 陈冰略显尴尬,一个头两个大,嘶了口凉气,牙疼:“这不是你和沃寒露关系好吗,我的意思是让你们相互关心、互帮互助,毕竟这个阶段压力、情绪都是需要动态调节的。” 苏冷略显不满,抽了根陈冰的圆珠笔按了几下,低落开口:“您就是觉得沃寒露心态比我好。” 这句话在陈冰心底翻译就是他在控诉苏冷心态糟糕,毕竟她有前科。 陈冰汗毛一竖,心惊肉跳的,急忙站起来给这位祖宗倒了杯水,“我每个人都会关注到,你去问问每个高三班主任,关注自己班孩子当下的学习生活状态是我们的职责,只不过现在轮到你了,我关注别人的时候你当然察觉不到啊。” 苏冷眼睛机敏一转,明亮亮的,看穿人心似的,“是吗?那看来是我想多了,老师,是不是我现在这种状态就是心理负担太大的表现啊。” 快三年了,陈冰至今都不太习惯和苏冷单独谈话,每次都让他觉得被拷问、需要疏导的人是自己。 苏冷把笔还回去,摩挲纸杯有时,自嘲一声:“我爸担心我会再自杀一次情有可原,您就大可不必了。” 陈冰用足够时间深入品嚼苏冷这句话,只觉得脸烧得有点疼,他只觉得苏冷在明示他不要多管闲事,毕竟他又不是她爸爸。 从办公室出来,苏冷一眼看到在楼梯间等她的游其森。 他什么都没干,手里拎有杯热奶茶,听到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