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了。苏冷看都不看一眼,表情坚毅,拒绝一切诱惑,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 九点多钟的时候,苏冷耐心和精力都到了极限,被最后一道物理选择磨得心烦,喝掉最后一口可乐,犹不满足,很自然又把季见予那罐拿到手里。 眼睛好奇一瞥,这人还捧着一本书,姿势几乎没怎么变过。他安静的时候,英俊皮囊更显清逸,侧脸完美到无处可挑,高挺鼻梁、薄唇、深邃眼窝,全都精心设计过一般囊括在流畅线条里。 苏冷出了会儿神,正想翻他看的什么,就听到他轻声问:“哪里不会?” 她骤然回神,决定先把作业搞定,免费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一道题季见予给她讲了两遍,第一遍的时候苏冷一脸懵全程沉默,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解题思路太超前,她领悟不了,于是第二遍换了一种容易理解但比较麻烦的方法。这一回苏冷问题不断,他每讲一句她都要把笔一横,无声示意她有疑惑。 到最后,季见予直接把她从自习室带到平台区,苏冷终于可以出声,叽里呱啦说一堆,总之每个步骤她都要质疑他。 季见予很少给人讲题,连他都意外对他而言不过弱智的一道题会让苏冷搅得他脖子发汗,浑身燥热。他隐隐不耐,也没忍着,直截了当指出她的问题:“我觉得你思维发散太过,很多很基础的知识,就算是爱因斯坦也是死记硬背,套到解题步骤就行。就像让你炒一盘鸡蛋,你把蛋打碎直接下油锅就可以,你非要弄懂这颗鸡蛋是怎么来的。” 苏冷有些委屈,咬着嘴唇小声嘀咕一句,“你之前说我学得太粗糙,很多题凭感觉真正到考场是行不通的,现在我想搞清楚每个步骤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想到要把它用在这里,你又嫌我刨根究底……” 季见予修眉紧蹙,忽又无奈扶额一笑,“有些题要细化,可有些题细化反倒复杂化了,”他没再说什么,用笔戳了戳她手背,很轻一下,更像是安抚,“等以后,或者上了高二,我再告诉你如何辨题。” 两人回到座位,季见予担心太晚他们进不去宿舍,本来已经打算走了,可苏冷又缠着他讲一篇很晦涩的英语阅读。 最后快十点,才从图书馆出来。 临走前,苏冷终于注意到季见予借的两本书,一本是博尔赫斯谈话录,一本是马伯庸的小说。 苏冷偷偷觑他一眼,觉得蛮古怪的。 一出图书馆旋转门,季见予拉着她手狂奔。 从市图书馆有一条专门为三中学生开设的路线,寒暑假不运营,平时的末班车是十点半。 苏冷觉得没必要紧赶慢赶的,还可以坐别的公交车嘛,最多绕远一些。 可季见予把她手拽得死死的,边跑边笑话她:“一天到晚吃了就坐,天天嚷嚷要减肥,这才跑多久就喘不过来了,看来以后我要拉你去夜跑。” 苏冷急得另一只手也搭到他腕上,死死拽着他小臂,燥热的肌肤因为触碰到他那块表和她那只皮筋上的小狐狸暂获清凉。 十点多,都市依旧繁华,高楼如一颗颗坠落人间的流星,发烫的眼前不断刮过轻柔凉爽的风,灯影幢幢,不分远近。 不知何时,他们在那辆K604的尾巴后追逐。 苏冷跑得头晕眼花,可在她前面的少年,蓬松的发清爽飘逸着,根根分明扬起又落下,她所贪恋呼吸到的,全都是他遗留下来的清澄气息,像漫长严冬残留的最后一抹雪,干净而清新。 * 时间进入五月,蝉鸣渐噪,天上云更轻柔,树更油绿,阳光是轻悄柔润的,整个世界才开始真正苏醒。 苏冷和季见予的事瞒得很好,张金远每回都感慨他们两个这么招摇的人凑到一起反而低调了,而且更让人佩服的是,就连他们这群亲近的朋友,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躲在学校哪个犄角旮旯约会。 最让人嫉妒的,是在三中这么严密的管理之下,他们小两口隔三岔五逃自习居然从没被抓到过,张金远严重怀疑是季见予利用自己学神光环收买了保安和老师。 其实苏冷和季见予也不是频繁逃自习出去吃吃喝喝,而且他们不在一个班,消息不互通,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同时不在教室。 两人出去也会捎一些热乎吃的喝的回来,顺手的事,却被张金远揣度为收买人心,不过他欣然接受,每次游其森那份都进他肚子里了。 虽然张金远始终不理解,季见予怎么聊上曾经死敌杨易杰的前女友,可从肤浅角度而言,两人外在形象还是很般配的,俊男美女,赏心悦目。 季见予也没和他们细说过他和苏冷的事,于是这天中午,一群人破天荒在食堂角落的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