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抱着谁都别想好过的心态闹开了。 被兄弟背刺的事情,恶心了他一个月。而旁边的这些一起住一起干活的老乡的态度,也成了另一个让他反感的东西。 以前,和老乡或者说“同事”打交道,都是外婆和老妈的事。 老妈经常招呼他、管着他,让他要学会有戒心、把事情藏心里。他不怎么在意,觉得老妈想多了,过分谨慎,周围都是认识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坏呢? 直到短短时间,他随身携带的、自认为没什么好偷的东西,竟然都被偷了,他才意识到现实的残酷性。 以及生活琐碎物品丢失的烦人程度。 ——他丢了很多自己之前根本完全不在意、也觉得不可能有人偷的东西,比如自己鞋子的鞋带,枕头的枕芯,成了空空的一片,破破旧旧的烂得没法穿的袄子,等等等等,琐碎破烂到匪夷所思的东西。 不知道这些东西被偷去做了什么,总之就是不见了。 他一开始特别不敢置信,破口大骂说这些人不顾同乡情谊连都不要了,同时也强调自己的表姐夫是异能者,让这些人不要太过分。 结果明面上,确实没有人和他起冲突,暗地里丢东西的情况却更严重了,连他找负责人要来的笔和纸都不见了,上面他学习水泥厂各种东西所留下的笔记也一起没了。 到这个时候,曹元白才终于意识到以前外婆和老妈都在明里暗里做了些什么。 那些在他看来特别没有必要的忍让、警戒、息事宁人、和不喜欢的人谈交情……这一切的行为处世态度背后,都是为了维持这虽然很糟糕但依旧能保持基本生活节奏的环境。 现在,她们走了。他直面了这些恶意和弯弯绕,甚至很多次听到人说风凉话,指桑骂槐地说谁谁谁靠男人上位,把全家人都拉上去了,但是又把不讨喜的弟弟留下了云云,让人一听就知道说的是曹元白和他表姐,可偏偏曹元白一发火,这些人又阴阳怪气地说:“没说你,干啥对号入座?” 原来所有的平和的人际关系都是假象,虚伪、恶劣、为了一点小的蝇头小利各种算计背后说人坏话才是常态。 想清楚这些,同时也把水泥厂运转的每一道工序都走过一遍学过一遍之后,他也不再忍了。 这一次和小冯起冲突,是他火气上头的爆发,但是也是自我评估,觉得等下一次表姐来找他的时候,他可以带着自己学的技术坦坦荡荡地去投奔了,不用再管怎么把这里的关系搞得一团糟,就是想把遮羞布全部揭开大肆发火,一边打所谓的好兄弟,一边把那些没品的偷东西说小话的一起骂了。 他闹了起来。 火气确实出了一半,但是他没想到小冯一开始比他弱,在偷吃了表姐给他的粮食后,竟然比他要强壮了。于是预想中自己暴打冯贱人出气的场景,变成了自己被冯贱人殴打。 付尔蝶听到这里淡淡道:“给你的土豆有治疗功效。他偷吃了二十斤土豆,身上的伤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打你一个精力不济的人绰绰有余。” 曹元白看着窗外,感受着自己已经被治好的身体,眸光有些黯淡。 “如果不是表姐你刻意把我留下,我都不知道我这么识人不清。” 付尔蝶毫不留情地补刀:“不止识人不清,还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不知收敛,自命不凡。” 曹元白吐血! “姐你练习成语呢!” “我在实事求是。” 桑文昊开着车,听着姐弟二人的拌嘴,眼底忍不住带起笑意。 付尔蝶强调:“去了森郁小区,我会给其他人说,你的个人承诺不代表我的意见。如果你随意给别人许诺,我不光不会答应,还可能把你和请求你的人一起降级住宿条件。我不想再看到谁到我面前来说,‘你弟弟承诺了我那件事,你现在来兑现诺言’。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如果这个月的教训还不够的话。” 她冰冷的眸光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少年:“我会亲自成为你的教训。” 曹元白心头一凛,忍不住就坐直身体,有些害怕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接回曹元白,付尔蝶关系比较亲近的亲人算是正式聚集到一起了。曹元白也如他所说,开始了自己的水泥技术工之路,和另外五个外聘水泥工一起给小区刷墙,小区弄完了就弄外面的马路,马路弄完了就弄上坡处一些田间地头的小房子。 末世前付尔蝶一直戏称小区在城乡结合部,因为这就是一个距离市中心的核心商区一两个小时公交车程的还没有完全开发的地方。属于有很多居民住宅高楼,也有很多没规划的空地,被原本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