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泉立于桃树下,伸手,一朵桃花掉落在掌心。 他望着那朵花,却不知透过花看到了谁,笑容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又夹带着细微的怅惘。 “我称它为,折花剑。” 方泉收手,掌心的桃花往下坠落,他腾空而起:“徒弟们,看好了,这是第一招。” 简欢和沈寂之仰头,一眨不眨地盯着。 风将方泉的衣袍刮得舞动不止,方泉的剑挥出,一时之间,天地震动,山河呼应,直冲云霄。 片刻后,方泉回到原地,轻扶胡须,眼往后一撩:“如何?” 简欢真诚道:“很厉害,但师父,你挥剑太快,我没看清,您能慢动作来一回吗?” 方泉:“……” 用过晚膳后,天还未暗。 大门开着,简欢在门前空地上练剑。 女孩身着浅蓝色衣裳,长发束成高马尾,身姿灵动,那双眼里比几月前多了一些锋芒,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院内石阶前,沈寂之支着画架,拿着只笔,在作画。 血色残阳挂在天边,天光一点点变暗。 四周没有其他人家,静谧安宁,练剑的简欢成了唯一的声源。 沈寂之没有抬头,他眉眼沉静,手中画笔极稳。不用多想,女孩的眉眼身姿便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天彻底暗了下来,夜色倾泻,四周树影幢幢。 简欢收了剑,小跳几步进了院子,有些奇怪:“师父人呢?” 沈寂之回神,不动声色地开始收画:“用过晚膳就不知去哪了。” 简欢颔首,在石桌前坐下,觑见沈寂之的动作,伸手随口道:“让我看看。” 沈寂之一顿。 见他没有动作,简欢蹙眉,五指勾了勾:“快呀,让我看看。” 现在沈寂之的画不错,她不像先前一样每张都要拿来批评一番,再退回去让他重画。 但偶尔抽查,也是可以的嘛。 沈寂之飞快把画捏成一团:“算了,画得不太好。” 简欢扬眉:“画得不好更要看,快点给我,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沈寂之眉眼轻动,简欢一眼就看出他这是要把东西放进芥子囊前的预兆。 简欢二话不说,一剑劈了过去,打断他的下一步动作,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画。 沈寂之身形一闪,飞快避开这一剑,同时立马将画连带画架收进了芥子囊中,他微微松了口气。 简欢捏紧剑,目露威胁的盯着他:“好啊沈寂之,平日你让我扎马步我就扎马步,跑山就跑山,俯卧撑我也做了,让我挥剑我二话不说就挥。而我让你把画拿给我看,你居然不听我的?” 沈寂之:“。” 沈寂之把沉默贯彻到底。 现下,画是绝对不能给她看的,否则无异于自掘坟墓。 简欢咬牙:“把你芥子囊拿出来。” 沈寂之:“不。” 简欢:“拿出来。” 沈寂之:“不。” 简欢闭眼,再次提剑而上。 沈寂之站在原地,不躲不避。 凌厉的剑风兜头而至,他眼皮都不眨一下。 简欢咬牙,剑硬生生一侧,只斩了他的半缕长发。 他大爷的沈寂之,借着自己是欠债人,敢不躲她的剑了是罢! 简欢垂眸,眼中忽而闪起几分精光,先假意朝旁走了几步,瞬间暴起回头,一脚踢向他的膝盖弯。 沈寂之往后一避,简欢欺身而上,长剑一出,直接把人抵到了墙边。 锋利的剑就横亘在沈寂之的脖颈处。 沈寂之垂眸望着那把剑,再看了看近在迟尺的简欢,眼观鼻鼻观心,不主动也不反抗,甚至不出声。 简欢勾了勾唇角,空着的手一探,就朝他怀里的芥子囊探去。 沈寂之眼皮狠狠一跳,电闪火光地扣住她的手腕,哑声道:“简欢。” 简欢微愣,他的指尖一片炙热,烫得她下意识缩了缩手腕,一把甩开。 沈寂之借势松开,怕她胡来,出言道:“我给。” 简欢轻哼一声:“那你快点,早给不就完事了吗?” 她一边等沈寂之自己拿画,一边搓了搓手腕,妄想搓去那股热度。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