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将下巴抵在简欢发顶,收紧抱着她的手,眉梢轻轻弯着。 半晌,简欢止住泪意, 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刚想说什么, 视线落在他头顶的揪上,破涕而笑:“你头发怎么弄成这样啊?” 沈寂之轻轻挑眉:“不应该问你?” 简欢讶异,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嗯。”沈寂之将昨晚酒馆的事和她说了下,道,“午后我们得去趟镇抚司。” 简欢哦了声。 两人没再说话,只静静抱着。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闭着眼,耳边是沈寂之沉稳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 后屋峭壁悬崖间的山风从破了个大口的木窗灌进来,拂起两人的衣摆。 同是玉清的白色弟子袍,轻晃着,交缠着。 浓郁的灵气在空中流动,不知不觉溜进鼻间,混入四肢百骸,抵达心尖。 心里的嫩芽破土而生,一切焕然一新。 镇抚司的事情不多,该交代的交代完后,大哥就让两人回了。 简欢在符箓堂还有事,两人便在门派门口分道扬镳。 沈寂之到膳堂借了厨房,花了一时辰烹制晚膳,回家后,在‘一品灵树’下摆桌设宴。 怕灵膳冷了,他在桌上用五色灵力罩了一层,望了望天色,估摸着她应该会踩点到,便坐在一旁,闭目打坐。 灵树种在屋后,往前便是峭壁石崖,对面是秋日层林尽染的群山。 天边晚霞瑰丽绚烂,由浅渐深,深到浓时与落日一起,坠到山下了,天彻底变黑。 树上挂着个灯笼,这是沈寂之当时在宁漳城买来用的,他没扔。 红光笼在少年脸上,五官一如既往的出挑,但却带了抹惊心动魄的气息,像枝头刚熟的杏子,任人采摘。 忽而,沈寂之阖着的双目微动。 他睁开眼,喜色淡笼眉梢,矜持地起身。 刚往外走了几步,简欢便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觑见他,就是一笑。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藏仙楼买的玄天镜丢他怀里:“沈寂之,中秋快乐呀!” 沈寂之下意识接过,看了眼,愣了下,也道:“中秋快乐。” 两人落座,刚开始用膳没多久,简欢放在一旁的玄天镜便老是晃。 今夜中秋,有好多祝福消息,都是需要维系的人际关系。 简欢一边回复,一边和沈寂之瞎聊,比如是谁给她又发消息啦,对方有什么八卦,喜欢哪个师弟啦。 想了想,还特意给羽青长老发了一条,虽然最近羽长老都不回玄天镜。 她估计,羽长老应该是在忙宁漳城城主的事。 当时谷山前辈留了抹神识在那城主身上,目前羽青长老和谷山就忙着探查魔族在九州的各处暗桩。 沈寂之时不时往她碗里丢菜,偶尔给个反应表示他有在认真听,把她的碗堆得和小山似的。 …… 月上柳梢,夜色渐深。 窗外,沈寂之在收拾残局。 窗内,简欢双手叉腰,站在破窗前,满脸心疼,懊悔地自我反省。 不应该拿他砸窗的。 呜呜呜她的窗。 沈寂之蹲在窗外,在废木堆里挑挑拣拣,拿了些能用的,起身对简欢道:“明日买些灵木,能修。” 简欢点头。 他看向她,很顺其自然地问:“今晚睡我那?” 闻言,简欢的睫毛轻颤了下。 她将叉着腰的双手放了下来,乌黑的瞳孔向他那一转,又垂下,看看地面,然后又抬起头,视线碰他一下,又收回来。 沈寂之将能用的残料堆到一旁,见状没催也没说什么,神情自若地等她的答案。 没想对她做什么,只是想和她待在一起。 她同意当然好。 不同意也没事,早晚的事,不急一时。 片刻,简欢说了声好。 想了想,又道:“你自己先回房,我晚点来。” 沈寂之:“嗯?” 简欢瞅他一眼:“我要换寝衣啊。” 沈寂之眼皮动了动,哦了声,闲庭散步地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