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才终于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现在的生死问题。 若是……若是二十分钟内莫宴书和苏凭川还不到,他就要撑不住了。 神仙尚有休息的时候。 这一别,别真是和顾池的永别吧。 “呃……” 那人用用手肘狠狠顶向了江溺的腹部,他此时已经疲惫至极,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这一击击得连连败退几步,冷汗瞬间自全身上下直冒而出,腹部的疼痛犹如坚冰利剑直捣他的痛感神经,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此时连意识竟都有些涣散。 当时顾池的胃也是这样痛的吧。 他真是混蛋,居然时隔半年之后才在这种濒死时刻体会到他的小池的痛苦。 “你输了。”那人摸了摸唇角被江溺砸出来的血,眼中那嗜血的兴奋未退,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翻腾着,在这种极度兴奋之下,就连争斗之中受的伤都变得不值一提,在此刻都成了胜利的勋章。 江溺眼神清明,那双眸依旧黑到了极致,沉到深潭潭底,皮囊下的怪物蓄势待发,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是需要这只怪物的。 但是把它放出来,它就有吞噬主人的危险。 江溺只是沉沉的看着男人,什么都没说。 他好像总是这样漠然,输赢与生死于他都没有那么重要,只有那个人,只有那个少年才能让他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 男人突然有些不太舍得就这么杀了这只怪物,毕竟这是他猎到过的迄今为止最让他满意的猎物,比起把他杀了,把他当成俘虏圈养在身边让他归顺更加带感一点。 可惜这却不是只会听话的困兽。 今天不杀了他,来日他就绝对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想想还真是遗憾呢。 “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我觉得我们肯定会是很好的朋友。”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手|枪,那枪仍如之前那般沉黑,泛着冷意,雨水打在上面,平添一分凛冽的杀机。 江溺在顾池临走之前将自己的枪悄悄放在了他的口袋里,所以现在他什么反抗的可能都没有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他必死无疑。 “不会。”江溺突然沉声说,目光幽深阴郁。 男人举枪的手一顿,看着他歪头笑了一下问:“怎么?” 他不知是讥讽还是轻佻的微勾了一下唇角,没有一丝落败的狼狈,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更像胜者。 江溺嗤笑道:“像你这种人,注定只能跟在宫御身边当狗,而我,除了顾池,不给任何人当狗。” 这句话刺激到了男人,他拿枪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现在他才是胜者,失败者说的话在这种时候不过都是在为自己的懦弱开脱。所以他很快恢复了镇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