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 再后来,他变得贪婪,他有了舍不得。但即使如此,楚沐还是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他不是那个可以给贝季风幸福与安逸生活的人。尤其是在知道贝季风高中三年的时光是在孤立与被侮辱中度过的以后,楚沐越发觉得自己只能给他带去伤害。 无数次,他想过永永远远地将自己困在贝季风的世界之外,远远观望也没有什么不好。 然而,真的看见他与别人比肩时,楚沐又在刹那的时间里对自己妥协了、认输了。他做不到,他宁愿接受这个贪婪的自己,也想拼一次。 结果,就是这样…… 楚沐自嘲一笑。 也许——他想,也许……他该松手。 不要成为和楚洁一模一样的人,偏执从来没有好的下场。 十点,池阳带着肇事的黄牛和剩下的三位追车私生回到了派出所。 那个相貌清秀的年轻男孩在看到楚沐的瞬间,眼眸兀地一亮,但他没能说什么,就被人压着进了会谈室。 拿着三明治的周宇飞战战兢兢地看着楚沐,男人的目光与表情已不复昨晚的愤怒与凶狠,而是透露着一股平静,尤其是在看向那个私生的时候,这股平静反而令周宇飞感到后怕。 他或多或少地在阙青那里听过楚沐的成长经历。 相处时感觉到的违和在瞬间得到了解释——楚沐的是非观、对错观和正常人不同,当然,大部分的时候这并无影响,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察觉到,在这副漂亮的皮囊之下住着一个未被驯化、未社会化的野兽。 而当他受伤的时候,他会将敌人撕咬得干干净净,不受任何社会化的道德、规则的束缚。 下午一点,楚沐独身走出了派出所,不声不响。 当周宇飞发现并匆忙追出去的时候,男人就站在门口,眼眸微垂,双手插在裤袋里,在静默中孤独地站立着。周宇飞不敢上去搭话,但他知道楚沐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他必须做些什么,至于是上山搜救,还是…… 周宇飞不敢想。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到路边。 苏恒来到了云南,这让周宇飞稍稍安心了一些。跟在楚沐身边这么多年,苏恒是周宇飞见到过的唯一劝得住楚沐的人——自然,不包括贝季风在内。 他在楚沐的心中永远是特别而仅有的存在。 至于苏恒,周宇飞想,楚沐之所以听得进他的话,大约是两人的身上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也只有同样在逆境中野蛮生长的苏恒才知道楚沐究竟在想些什么。 “四个小时。”他挡在楚沐的身前说道,“再等四个小时,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