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张了张嘴,试图找回自己的节奏,可他竟发不出一个音节。 颜星逸彻底失声了。 最后是何勇代替他说完了剩下的三分之一。 这是颜星逸在来会议室的路上准备的预案。何勇作为企划组的组长,即便颜星逸接过了企划案的负责权,也没打算让他白白摸鱼,刚才在等候室里看了一阵,又在进会议室之后准备过,把这份企划案讲完不成问题。 但也仅限于能按部就班地将它讲完而已,跟颜星逸的理解相比,自然相差甚远。 在一个星期之前,颜星逸曾想象过,自己的企划案会如何在这场会议上大放异彩,而如今他只能默然坐在位置上,无可奈何地望着他的企划案在他人手上,被续上一个平平无奇的结尾。 四不像与垃圾相比,他也不知道哪个更糟糕。 方知新在换人的时候便离开了会议室,走之前,他把肖钦宇叫过去,低声说了几句,颜星逸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看到他拧着眉毛朝自己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虽然颜星逸早知道那份企划案很烂,但他还是对它稍微抱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在这痛苦不堪的几日里,他偶尔也会想,自己的不自信并非完全是企划案的缘故,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病,或许被修改过六十次以后,它还是会有可取之处,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 或许在垃圾之中,也有机会长出一朵花来。 肖钦宇的话说得很委婉,只是让他们回去再修改一下,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份企划案没有通过。 颜星逸那不到一毫厘的希望被粉碎得彻底,残酷的现实告诉他,垃圾永远都是垃圾。 认清自己的失败,犹如一场反复的凌迟。 呕吐的冲动又一次涌起,颜星逸这次已经连酸水也吐不出来,可他依旧忍不住干呕,而当他好不容易停下呕吐,又因为喉咙的灼痛,开始咳嗽起来。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脚步声之中夹着谈话声,颜星逸认得出来,是项目组其中一位同事。 颜星逸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强忍住咳嗽的冲动,他在紧张中忘记了,自己现在明明仍处于失声的状态。 “项目说不定都要被废了,”那同事语带抱怨,“还要开会,真烦。”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还以为稳过呢,谁知道啊……”另一个同事道,“哎,你说,他当时那样,该不会就是因为那个病吧?” “这我哪知道!啧,有病就在家里呆着,别出来祸害人啊!这下好了,真是努力努力白努力,唉!” “你小声点!小心被他听见了,待会把你给这样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