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靠在墙上,晕眩的脑袋瞬间精神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楼梯拐角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嗒”地踩在了一二层中间的楼梯转角。 段酌抬起眼皮,看见在他家门口坐得乖巧的少年,眉梢微微挑了下。 季眠一看到他,立马站起来。 但是因为没有进食,又猛地站起身,他的身形晃了晃。 还好季眠及时扶住墙,稳住了。 “哥……” 他还是那句话,说得真诚又笨拙:“哥,我想跟着您。” 段酌嘴里含着根烟,站在原地,不说话。 半晌,他抬腿踏上台阶,往上走,一直到季眠脚底下的第二个台阶,停下来,语气不冷不热:“让开。” “……” 季眠默默缩到墙边,给段酌让出一条非常宽敞的路。 段酌从他身边走过,上了楼。 听到身后钥匙开锁的声音,季眠垂着眼睛,背对着段酌,很难过。 一连被同一个人拒绝几次,再怎么说,也做不到厚着脸皮再开口了。 “喂。”身后的人忽然开口。 季眠迷茫地回过头。 段酌俯视着他,不耐地扬了扬下巴:“进来。” 季眠的心情迅速由阴转晴,“谢谢哥!” 段酌牙齿轻轻咬了下,很不爽:“我还没说要你呢。” “我知道。那也谢谢哥。” “……” 季眠进去以后,段酌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他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 段酌撩着眼皮瞧他,眸光淡淡。 少年不知何时换了身正常的短袖长裤,腰身有伤,但仍是直挺挺的。 他生得白净,站在屋子里,好像是贵族娇养出来的小少爷,没有半点世俗的市井气。一种连穆语曼都不曾有的“天真”气质。 跟这里格格不入。 ——长得很碍眼。段酌给出评价。 “哥。”季眠小心翼翼的。 “怎么,还要我请你坐?” 季眠连忙要找地方坐下来,但又不敢在段酌身边,目光快速扫了一圈,跑去电视旁边搬了个矮矮的小圆凳,在段酌对面坐下来。 两只手放在腿面上,坐姿很乖,像个来应聘的面试者。 段酌:“……” 他可不想当什么面试官。 “我这人呢,怕麻烦。在我手底下,你最好不要给我找麻烦。” 季眠点头。 “这是第一点,听话,守规矩。我身边不留不听话的。” 季眠频频点头。 “第二,丢掉你那身脏毛病。” 季眠:“……” “我保证,以后不会……偷。”季眠在说“偷”这个字的时候,还有些难以启齿,不愿相信那竟然是自己做出来的事。 “第三,你那头发剃了去。” “……为、为什么?” “没什么理由。看不惯年纪小的男的染头发,丑。” “我的头发不是染的,天生就这样。”季眠抿抿唇,“不过发型……的确是烫过。” 原主五月份特意去理发店烫的,当下最时兴的发型。 “哦。剃了。” “……”季眠只好说:“好的,哥。” 段酌又不说话了。 他衔着烟,缭绕的白烟熏得季眠想咳嗽。他不喜欢这个味儿,怪呛人的。 但他到底没敢咳出声。 “在这一片有地方住吗?”段酌忽然想起季眠是从几十公里外跟过来的,问道。 “没有,哥。” 段酌沉吟片刻,敛眸思索。 他不是什么大慈善家,遇到一个流浪儿童就好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