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侧过头瞥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的淤青上扫了一下,问:“脸疼吗。” “不疼,”江云诲说着话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淤青,“嘶”了一声,然后不太好意思地,“还是有一点吧。” “傻子一样,看见别人打架不知道躲远点。”凌思嗤了一声。 “我、我想帮一下你么。” 江云诲性格一向都有点软弱怕事,一贯秉承所有事情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的原则——哪怕是钱买来的虚假“和平”。从前被其他同学要求请客的时候,被那几个混混敲诈勒索的时候,江云诲一直都是选择直接给钱了事。但是看见他们骚扰凌思以及跟凌思打架的时候,江云诲心中却诞生出了一些突如其来的勇气,想要帮助和保护凌思——虽然从结果上来看他完全是帮倒忙。 凌思瞥了他一眼,然后在书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抛给江云诲,语气平平地说:“擦一下药吧——下次眼睛看着点儿,别往拳头上撞了。” 江云诲手忙脚乱地接住,是一瓶跌打损伤的外用药,凌思平常训练偶尔会有些磕碰,所以才备在身上的。 李松茗没怎么注意江云诲和凌思的交谈,他一边看笔录,一边还想着卢诗臣的事情。 眼下卢诗臣估计马上就要来到派出所了,他此刻简直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心脏上蹿下跳的,看笔录都看得有些心不在焉。 李松茗怀着有点复杂的心绪和难言的踌躇看完了笔录,跟女警说了没什么问题,然后女警便叫江云诲和凌思过来签字。 两个人刚拿起笔的时候,调解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有些气喘的、急促的声音,李松茗无比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不好意思,请问凌思在这里吗——凌思!” 李松茗抬头望过去,便看见了手扶着门框的卢诗臣。 他头发凌乱,面颊微红,显然是很着急地跑过来的。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不安的神情,看见凌思的那一刻,明显地松了口气。他看着凌思,声音里的焦急不安褪去了许多,变得严厉起来,泛着微微的怒意,“你又闯什么祸了?知道你姥爷有多担心你吗?” 卢诗臣之所以发现凌思的事情,就是因为凌老院长。 今天是周六,下午凌思一般不上课,如果没有训练或者其他事情,按惯例都是要去养老院陪陪凌老院长的。但是今天下午,凌老院长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凌思,凌老院长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便给她打电话,发现她的电话也打不通,一直提示手机已经关机,打了好几遍也是如此。 老人家心里很是不安稳,便又给卢诗臣打了电话。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