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人家来说,不过是个小人物,甚至是可以拉拢的小人物。 对付他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还不如找准背后的人,何必随便结怨。 前府尹也庆幸自己没有死扛,若纪炀试探自己时,自己坚持不说背后的人是谁,那他今日还能安安稳稳去外放?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纪炀此时不知道前府尹想明白其中关键,估计知道也不介意。 他正在府衙正堂坐着,手底下带来的十几个小吏直接安排到各处,带着的二十兵士则轮流在办公的小院里值守。 不到片刻,府衙各处都有他的人,办公的地方也是密不透风。 当初他带着玉县丞凌县尉都敢闯灌江府,如今手底下十几个能干的小吏,那都是从最底层一点点历练上来,挑选最优的跟着。 不用纪炀吩咐,他们都会找准自己的位置。 身边的人自然还是平安,岳文塞,鲁战,三人各司其职,也有章法。 这么多年的官,可不是白做的。 纪炀翻翻近来的卷宗。 没过片刻,汴京府衙判官跟推事便来了。 两人手里捧着崭新的案子,进来就哭丧着脸道:“府尹大人,您快来管管吧,这又有人在汴京街上跑马,还伤了两个人,这要如何处置!” 纪炀听了这话,心知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而且他刚送走前府尹,棘手的案子就来了,能这样巧? 纪炀开口道:“把当街跑马的人抓起来即可,这么简单的案子,为何还要问怎么处置?” 判官连忙回道:“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跑马的人,是琨王的十二孙儿。” “琨王的脾气您应该知道,当初跟林大学士都叫板的,去王府抓他的孙子,我们哪敢啊。” 纪炀看着他们笑,眼神轻扫片刻。 这点笑意在俊朗的脸上显得格外嘲讽。 似乎就在说,你们那点小把戏,在糊弄谁? 判官跟推事两人还稳得住,能在汴京府衙待着的人,也不是寻常官员。 其实他们两个只是想看看,遇到这种事,新府尹要怎么处置。 宗室子弟在汴京闹事的情况十分常见,若这种事都处理不了,他们便知道以后汴京府衙要怎么行事了。 说白了。 对空降的领导试探一下,看看大家以后如何做事。 纪炀觉得这两人倒是有意思,开口便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琨王的孙儿怎么了?该抓就抓。” 判官跟推事两人见纪炀吩咐自己的护卫们前来,当时吓了一跳,他们新府尹是不是有点太虎了!直接派人去王府抓? 他不要命了? 不对,他不想在汴京混了? “别,别这样。”推事立刻道,“纪大人,您这么做,会得罪琨王的。按照以前的处理方法,您可以去找琨王说说,让他家孙儿给足伤者银钱,基本就能了结。” 纪炀的架势明显真的要去抓人。 如果真抓了,丢了面子的琨王还不直接找到府衙闹事? 推事赶紧说了解决方法,心里既埋怨前府尹不认真教,又觉得纪炀恢复民生那种事还行,这种弯弯绕绕,只怕他根本不会。 可惜到了汴京,人情世故才是第一,会做事反倒没什么大用。 判官同样心灰意冷。 上个府尹油滑,这个府尹愣头青。 他们这汴京府衙,还是跟之前一样难过。 他跟推事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还抱有希望啊,明明汴京府尹这差事,很难有人能做好。 上个没做好,这个估计同样不成。 纪炀听着他们俩的对策。 其实不失个折中的方法。 宗室子弟纵马伤了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