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放下心来,朝着拥挤熙攘的人群走去。 那些人他从未见过,此刻都团团围在低地的湖泊一旁, 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复杂色彩。 “你们谁是林伯林婶?” 程砚淡淡出声, 一身华服说不出的矜贵。 许溪云特意叮嘱他今日要穿得贵气显眼些, 他虽不知缘由,却也还是照做了。 那日, 他收到许溪云的飞鸽传书,让他三日后来此,只道有事需要他帮忙。 他这人一向对许溪云的话深信不疑,当即不做他想, 按照她信中吩咐按时带人来到了此处, 找一个叫林伯的人。 林伯浑身湿漉漉的半跪在湖边,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就连胡子也打了咎儿,一团一团地贴在脸上。 直到被人戳了好几下,他这才恍惚看向来人, 并不眼熟。 他又将目光转回去投入湖中,抹了把头发准备再跳一次。 这是作何?! 程砚心下一惊,伸出长臂便将人拉住。 “林伯,我跟您打听个人,您知道许溪云吗?她如今在何处?” 听他如此说, 在场人脸色皆是一变, 纷纷将头垂了下去。林伯豁然扭头, 一双沾了水的眼睛牢牢锁住面前的人:“你是舒王程砚?” 见程砚点了头,林伯突地身子一软, 如泄了一口气一般,说出的话都没了气力。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许姑娘她...大概是在这水底,可是下面的水太浑,我没找到。” 什么叫,在这水底? 程砚瞳孔快速闪了两下,一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住面前林伯的臂膀。 “什么意思?你说她在这水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她给我写信让我今日过来。” “她人呢?” 一旁有人实在看不下去,将林伯从他如铁笼般禁锢的手掌中解救出来,跟他道了原委。 只听到一半,程砚便再也耐不住,扑通一声也一头扎进那尚且翻涌着黄黑泥沙的方才才形成的湖泊里。 身后的侍卫一看,慌了神,舒王可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若是在这里出了意外,他们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们对视了一眼,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地头也不回地跳了进去。 水花四溢,岸上的人拳头一个比一个捏得紧,他们的心也剧烈的跳着,恨不得也下去一起找。 王婶见到她儿子的时候,几乎喜极而泣。可随即人们才反应过来,并没有见到许溪云的影子。 她儿子此时才终于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哆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