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墨霄推开林寒初:“是,我是不相信严亮的话,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我却不得不相信。更何况,你是承天教的人,为了报仇,杀害武林正派,也不是没有理由。”林寒初惨然道:“你终于说了实话,你不是介意我有没有杀刘一照,你更介意的是我承天教余孽的身份,是吗?”她苦笑道:“是,我是对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当初你在建州城救我之后,不是也没有以真实身份相告吗?” 于墨霄回过头来,皱眉道:“这怎么能同日而语?我隐瞒身份,是希望保全御剑派的名声,不想节外生枝。而你,分明目的不纯。”林寒初反问道:“我目的不纯?你可知这严亮和季焕当日是如何杀我承天教上下三百多号人?又如何对我赶尽杀绝?我隐姓埋名,是为了保全性命,是为了能留着一口气他日报仇!” 于墨霄沉默不语,林寒初于是将当日在襄州总教经历的灭门,后来到均州险些被方野鸣活捉,后来又到建州刺杀季焕的经过一五一十大致说了一边。她反问于墨霄:“ 敢问自从你救了我之后,我可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我可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难道名门正派的称呼,对你来说…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她只觉得自己心下委屈,不禁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于墨霄闭着眼睛沉默许久,缓缓摇了摇头,黯然道:“你我正邪不两立,已经无法再同道而行。念在你我昔日的情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你,所以今天才想办法救你出来。如今…如今你好自为之吧。”林寒初听到这话,有如五雷轰顶,她觉得眼睛已被泪给灼得模糊不清,哽咽道:“好一句无法再同道而行,难道你当日在舒州城外和我说过的话,都已经忘记的干干净净了吗?” 于墨霄此刻心中千头万绪,他从未忘记当日说过的话,可是眼前的情形令他无法不与林寒初保持距离。他转过身背对着林寒初,只听他道:“当日的情形已与现在大大不同,我…我…” 他平日的潇洒伶俐不知去了哪里,此刻心中隐隐有块大石压得他几乎窒息,语塞许久,只愣愣说了句:“你快走吧,免得刘家的人追上来。” 林寒初知道,若今日与他这样分别,他日或许永无相见之日,即使再见,也已是敌人。他曾经答应过要照顾她,他说过不在乎她的不完美,现在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一切都推翻呢?这还是她认识的于墨霄吗?她握紧自己的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拼命挤出此刻仅有的勇气,不管怎样,她都要为自己再争取一次。 林寒初缓缓走近于墨霄,双手围着他的腰,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将头贴在他的后背,哭着说道:“于墨霄,我求你,不要这样。哪怕只有一次,求你原谅我,好吗?”她觉得自己在乞讨,在求他,已经没有任何尊严。这种尊严,是她曾经哪怕丢了性命都不肯放下的。 过了许久,于墨霄没有回答,他缓缓抓住她的手腕,生硬地将它们分开。他往前走了几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