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啊。 大冬天的又没农活, 又没有迫在眉睫的事要出去, 还不如窝在家里呢。 第一场大雪下的时间不长, 但风刮的厉害, 不多时,整个大队都像是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白雪晃眼的让人晚上的视力都好了许多。 趁着积雪不厚,大队上就来叫人了。 因为徐霜今年没去上班,所以田有福就给他也分了活,安排了任务。 徐老太倒是很懂得:“有福是个厚道人。” 徐明的事情虽然被大被一盖遮过去,但到底是不太好听。再加上跟王樱结婚的时候阵仗也大,有的人就私下嘀咕觉得徐霜不该啥都不干。 他在大队分了宅基地,拿了镇上的工资,还找了个成分好的老婆。 咋啥好事都能摊他头上? 这年头,日子太好过也不是好事。 趁着这个冬天徐霜在家,田有福也是着意叫徐霜跟着干点活,省得别人看不过眼。还有就是徐霜一毕业就去跟着师父学手艺进饭店,跟大队的其他家也不是很熟。田有福想让徐霜跟群众处好关系,省的谁眼红出了血干什么糟心事。 冬天的活计就是分两边,一边是铲雪,大队外头出不去,大队里面得留出让大家正常走路的地方。不说把雪都铲完,至少也要是在边上留一个小道。好方便各家串个门子。还有就是巡逻,山里的野物之前是往里打了好一段,但每年冬天都能听到一些附近大队碰上活物下山的事。 基本都是野猪,偶尔有几只呆傻的野兔,再往前几年,收成不太好的时候,听说还有狼下山。 这种情况下,田有福自然警惕,安排人带着枪绕着大队多转悠。 另一边的活计就是不出门的了,没错,就算是冬天,也不能是完全闲在家里。 田有福会安排一批一批的人,去大队的办公室那儿学习精神。还有大队的苞米棒子,开会时候就在那儿搓苞米棒子。耳朵手上两不耽误。 不过社员们倒是没有那么抵触,一个是会议室也拢火盆,是大队出的钱。搓苞米棒子加听课,还能算工分。 有的社员去了不搓,手上纳鞋底子也没人管。 田有福安排的活那都是次要的,主要就是把人聚拢起来。所以对于那些干私活的,田有福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一叫他觉得有点烦的是一直要絮絮叨叨说话,偏偏本来应该管这事的支书宋大贵岁数太大,帮不上什么忙。 连着两年,田有福自己都疲了,讲到最后都没什么能讲的。 以前妇女主任在还能替替自己,传达一些妇联的精神,叫他也歇一歇。 今年可就剩了他自己,这一下雪,田有福就愁的不能行。 大早上把大队的年轻男青年们叫起来,从开始扫雪田有福就愁。 徐霜也老老实实吃了早饭出来扫雪,他扫的是自家院墙旁边的地方,要一直扫到小道的另一边。 田有福没戴帽子,冻得哆哆嗦嗦,问徐霜:“你们在饭店这种都怎么干?” 现在各个单位集体都差不多,开大会传递精神,学校也是开门办学,一半时间念社论,一半时间就是忆苦思甜干农活。 徐霜手上不停,认认真真扫雪:“我们就是凑一块,我讲讲做菜。” 田有福:“讲做菜算吗?” 徐霜:“怎么不算?我们是饭店,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的方式就是做饭,把饭做好吃了就是建设。” 田有福顿时醍醐灌顶,是啊,他干啥要硬邦邦的讲那些套话啊。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