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活环境的整洁,用草药进行预防。郁县令确实很努力了。 “左半边躺着的,是年轻些、病情也轻一点的人。有乞儿,也有被爹娘抛弃的和外来做活的……原先做活的都有住处,但现在毒雾当头,有些主顾怕事,不想留他们,他们只好流落街头。” 郁县令道,“右半边都是些老乞丐,毒雾出现的时候没当回事,还在外头晃悠。他们受的伤轻重不一,但外间基本都是轻症,严重的都在最里面白布帘子隔开的地方躺着。” “所有人的伤口都让城内的郎中简单处理过了。” 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虽然普通的伤药敷上去压根不能让伤口结痂愈合,但聊胜于无,总比让他们睁着眼看着身上的肉一点点腐烂掉要来得好。 纪应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便就近在一位病患身边蹲了下来。 这人伤的是胳膊,伤势确实不算重,仅局限于皮肉。 纪应淮多观察了几位,确定他们的情况可以用太医署调配好的药膏后才站起了身。 “纪太医,怎么样,可以治好吗?”郁县令紧张地问。 他们现在脸上都蒙着布,郁县令看不着纪应淮的表情,心里有些着急。 “可以。”纪应淮颔首。 郁县令松了口气,不住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他引着纪应淮往里面去,掀开布帘字给他看重症患者。 那些人伤口的情况和送信人当时脚踝上的伤差不多严重,可以清楚看到血肉组织间渗出的脓水。 这种情况就不能直接上药了,需要先进行清理。 纪应淮没耽搁,在请郁县令端来清水后,就同与他一道过来的太医们开始忙活。 布帘后面有十六个病人,七个已经在发烧了,还有一个伤到了脖子,奄奄一息。 一边处理伤口,他一边口述药方请随行药师立刻抓药去煮。 “郁县令,”纪应淮突然想到一件事,“毒雾之下,这城中的清水,可有处理过?” “纪太医放心,百姓日常用的都是井水,我已让人挨家挨户去提醒他们盖好井盖了。至于河湖水,要用都是烧过了才用的,也告知了百姓目前最好不要食用水产。” “县令大人可是曾经处理过类似事件?” 他连这些一时片刻注意不到的细节都能迅速考虑到,若不是有过经验,那便真是博览群书了。 郁县令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少时经历过一回疫病。” “当时孤身在外求学,不小心受寒发了热,客栈管事觉得我是感受了时邪,怕传染开,就不让我续住了。我无处可去,高热之下竟晕厥在了街上,幸而被一位好心的郎中救了去,才捡回了一条命。” 那郎中是个有大智慧的。 他教了那会还是个小少年的郁县令很多东西,跟在他身边,郁县令头一回和官府的人有了交集,还帮忙一块做了些活计。 “那位郎中先生好像后来去了京城的,但我当时忙着科考,家中又有事,匆忙辞别了恩人。直到我入京、再到被派到渭城,我也没再见到他。不知恩人有没有入太医署为官。” 郁县令感慨道,“心怀慈悲又医术高超,那才是真正的高人,郁某只是有幸学得一星半点罢了。” “您可知那人名姓?”纪应淮问。 若是知道名字,说不定他回去能帮他问一问。 时间过去太久远了,郁县令眯着眼仰着头想了半天,模模糊糊只记起来嘈杂人声中的一句喊,“似乎是叫……明德?”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