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妩本不想理这?些充满怨气?的浑话?,不料裴慕辞却在这?样的小事上驳斥过去,“分明是国君自己?经不住美色.诱惑,为何?怪在女子?身上?乱世之中女子?大多身不由己?,怎么可能?存在毁掉一个国家的力量?不要把无能?推脱到别人身上。” “你竟说得出这?么多话??”顾寒江反讽道。 平时清心寡欲,沉默寡言的人,一遇到那姑娘的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能?说出一串一串的大道理。 不就为了让那姑娘宽心,免得她自己?个瞎想吗? 心思可真?够细的。 怎么平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只会给他个不耐烦的眼神,或者直接飞来一脚,让他滚远些别聒噪。 果然啊,人比人,气?死人。 顾寒江摇摇头?,一副被伤透心的幽怨模样。 裴慕辞的视线根本没有落在他身上,草草扫了一眼牛皮纸上绘制的行迹图,回归正事。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从?京城派人去各州县,抑制住传播的速度,不可再这?样快速发?展。” 草图上绘制着祁域的逃跑路径,刚好也是瘟疫最?严重的几个地方。 顾寒江点头?附和,心中已?经想好了一批可以出任的人选,待等会给裴慕辞定夺。 清妩拨开耷在身前的湿发?,揣摩片刻,抿嘴道:“控制住感染的人数固然重要,但是另一头?,还需要有人去研制药品,不说能?够完全地消除病状,至少?也要让得病的百姓吊着口气?,保住命。” “这?有什么说法吗?”顾寒江和裴慕辞之前就商量过这?方面的事情。 一来是钱财消耗巨大,现在初改年号,恐承受不起这?样的亏空,二?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太医院剩余的那些人年纪都已?近古稀,身体应该抵抗不了这?么强的感染源,最?后这?个事情也就没有施行,不了了之。 没算到这?个想法又一次出现在他们的备选项里,还是从?一个女子?口中听到,顾寒江觉得很不可思议。 清妩踱步到他们身边,仔细想了想具体施行中遇到的困难。 皇后对她的各方面教导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时隔这?些年,久违地重新调动起来。 清妩从?前想参与制策讨论的时候,总被父皇以女子?为由驱赶出去,以至于方才?开口之前相当踌躇,不知道贸然开口是否妥当。 可当下?看见面前的二?人并没有对她提出的解决之法产生怀疑,反而在虚心请教,她恍惚间愣了一下?,才?开口到:“那些没有染上疫病的人,并不会觉得是宫里出力控制了病源,反而是病危的人,都开始在床上等死了,宫里突然拿出了能?救命的药——” 顾寒江连连点头?,确实是后者,更会感恩戴德的叩谢皇恩。 而被祁域想方设法毁掉的民心,自会在口口传颂中重新建立起来。 “你这?公主?不错。”顾寒江拍拍裴慕辞的肩,也就为刚才?说的那些冒犯话?道歉。 这?前朝公主?确实貌美脱俗,但也不是空有其?表。 裴慕辞并没有与他计较口舌,抽出桌案上的纸铺平,写了半页左右,递给他。 顾寒江在正事面前从?不拖延,急匆匆的召了几名驿卒到副帐里,安排各方面的事情,把信件拆成几份发?往京城。 清妩的目光跟在他身后,一路送他出去。 “过来。” 裴慕辞冲她招手,轻而易举的把人放在腿上,手掌出于惯性的又想向木盒上放。 清妩见他拿起木箱,惊慌地一掌拍了过去。 她以为裴慕辞会躲过去。 哪知道正正好拍在了木箱上。 沉甸甸的箱子?猛然坠地,砸出了骇人的声响。 两人都愣了一下?,还是裴慕辞先反应过来,叹道:“我是要拿去放着。” 他牵起她的手,指腹覆上去,慢慢地揉。 因大力拍打而泛起的红肿逐渐消退,清妩回神,“放哪?” 鬓发?根的水滴顺着下?颌滑落,挂在下?巴上,裴慕辞用指节接住,“放架子?上。” “放那里干什么?”清妩又是一惊。 裴慕辞看见她惶恐的样子?,不禁好笑,有意?要逗她。 “万一哪日,殿下?又愿意?试试了呢?” 清妩在空中挥拳,咬牙切齿道:“不可能?!” 裴慕辞勾起唇角,笑得明目张胆。 “你不信我?”清妩张牙舞爪,威慑力却不大。 “信的,殿下?说出口的,我都信。”裴慕辞把她的腰身掰正,扯过托盘里的绵巾,替她搓揉半湿的发?尾。 不得不说,他伺候人的手法,倒让清妩很受用。 她软软的靠在他心口,耳边的心跳砰砰,眼皮慢慢就耷了下?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