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过去?的,乘这时间得赶紧把药换了?。 裴慕辞淡然?笑着,嗯了?一声。 安乞早已习惯主子这副模样,只管自己说自己的。 他尽心尽力地包好伤口,嘴里像是洪涝的奔流般滔滔不绝,“公子出去?一趟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万一出点啥事,这么久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 裴慕辞端着漱口的茶水,静静的坐在那。 安乞继续絮絮叨叨,嘴里的话如同丝线般剪都剪不断,“那些人明显就是将军派来的,公子竟就这般放过他们了??公主也是,府上那么多暗卫,竟没一个跟着你们,这些做奴才的还真?是放得下心。” “聒噪的很。”裴慕辞不厌其烦,手?指搭在杯壁上,“去?把药丸拿过来。” 安乞用鼻子哼了?声,不情不愿的把木盒端来。 几颗漆黑浑圆的药丸整齐的躺在里面,散发出阵阵刺鼻的金属气息。 “这东西公子都没送去?查验过,要是有什么伤身的东西混杂在里面……”安乞看见?裴慕辞的余光冷若寒冰,像刀剑般射.过来,立马住口。 裴慕辞捏起一颗含在唇下,抬眼?数着盒子里的空位。 一、二、三…… 今日正?正?好七日,也恰好吃完七颗。 他懒散的托起茶盏,轻抿一口,混着焦炭味的药丸一同咽了?下去?。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知雪扣住门栓。 “裴公子在吗?公主找。” —— 清妩住的碧竹园装潢雅致,和富丽堂皇的公主府相比,倒像是供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的别院。 屋内安安静静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啜泣声。 裴慕辞长腿一垮,青云坠竹的滚绣衣边拂过门框,没留下一丝痕迹。 他姿态极好的端着一叠荷面糕,径直朝房门走去?。 往日里伺候的侍女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石桌上放着已经冷掉的吃食,杜矜雕塑一般坐在石墩上,还没有移动过。 两人对?视,杜矜把装药的瓷碗挪到裴慕辞的托盘里。 “裴郎君想好了?吗?”杜矜知道清妩想见?的是裴慕辞,把药给?他让他带进去?。 但转念又想要嘱咐些什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间晦涩的身份摆在这里,所有的问题都有些难以启齿。 问他有没有吃满七天的药? 还是问他知不知道怎么侍候公主? 这些话从医师的角度说得无可厚非,可站在清妩门前,他说不出口。 裴慕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静如深潭。 杜矜欲言又止的愣了?几秒,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走掉了?。 “殿下。”裴慕辞叩门,里面没有回应。 他缓缓推开一条缝,清妩也没有出言阻止。 “我进来了?。” 屋内烟雾缭绕,有股让人全身一暖的熏香味。 清妩穿着透光的单层纱裙,裙摆长到能盖住脚背,她就一动不动地抱着膝盖,腰背成一条直线,有气无力的靠在床柱上。 裴慕辞站定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床边的脚踏上。 两人间横着一层柔软轻薄的垂帘,清妩看了?他好一会?,指尖点在纱布上,隔空描绘他的轮廓。 “上来。” 她拂开粉帘,裴慕辞靠过去?,挨在她身边。 清妩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浮木般,缓缓拉住他的拇指。 裴慕辞将她抱起来,圈在怀里。 清妩调整了?到合适舒服的位置,换了?个方向侧坐着,脚踝勾住他的小腿。 这次她的手?,倒是很老实的垂在他腰侧。 “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呆会?,怎么一个个地来烦我。” “还有谁来烦殿下?”裴慕辞掌心扶住她的腰,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清妩抬头,意味深长的瞄了?他一眼?,“没谁,都被我赶出去?了?。” 裴慕辞抿起嘴角,笑。 清妩很喜欢贴在他肩膀上,去?听他的心跳,上一刻的所有燥郁都在被有力的跳动慢慢安抚,她听见?他声音平静地问。 “殿下不愿意去?和亲。” 说出来却不是个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这段时间公主和亲的传闻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盼着公主能舍己为国,换来一段休养生息的太?平时间。 清妩在宫里的那几天,甚至还有人打着皇亲的旗号,来劝她远嫁南番。 裴慕辞日日呆在府里,自然?也就听说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