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还要紧,大年初一的就往外跑?」贺老夫人叹气,「当真是越长越大,这心里头也越来越不惦记我这把老骨头了。」 「母亲若是这么说,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心里头都过不去。」陆氏笑道,「这整个贺家谁不知道严修对母亲您是最孝顺的,皇上赏下来的节礼,他都送到您这里来,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舍得给,母亲再这么说,儿媳妇当真是委屈死了。」 这番话几乎是说到了贺老夫人的心坎上头。 「那倒是,旁的不说,单单就论这孝心,你们几个谁都比不上严修去。」贺老夫人满脸都是笑,「既是大年初一都要出去,那必定是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了,由着他去吧。」 「二弟出门时,我问了一嘴底下人,说是要去青河。」贺严德道。 「青河县?我记得那里离京城可不远,二哥大过年的都非要去,可是那里有极为好玩的东西?」今年十岁的贺严州眨巴起了眼睛。 「三弟又在胡说了,你二哥哪里就是那样贪玩胡闹的人了。」贺严德抿嘴直笑,「想来只是去青河县有要紧的事儿要做吧。」 「我觉得也是。」贺严德的妻子方氏也在一旁笑着点头,「不过也不管是要紧的事儿要做,还是要紧的人要见,二弟向来是知道分寸的,必定不会出什么岔子,父亲母亲和祖母放心就是。」 要紧的人…… 贺老夫人眯了眯眼睛,「我记得小年那天,严修也是出去了半晌多的功夫,那回就听小厮说是去青河来着。」 「再往前说的话,先前老婆子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说是严修从什么地儿买了个花魁,却也没听说带回京来,莫不是,就安置在青河了?」 「这事儿,儿媳妇还当真不知道。」陆氏看向旁边自己的丈夫,「这事儿你知道不?」 「不知道。」贺承业摇了摇头。 「你们这两个是怎么做人爹娘的,这些事儿都不知道?还得让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操心不成。」贺老夫人有些不悦。 「母亲,你也别生气,这事儿我先前是听说过,也想打听打听,或者问问严修来着,不过仔细想了想,还是作罢。」 「这是为何?」贺老夫人看向陆氏。 「严修这孩子打小便有主意,对婚事上更是有主张的很,到了这把年岁也不肯成家,若是问起来,只说是没有合眼缘的。」 陆氏笑道,「这时日长了,别说别人,连我心里头都忍不住东想西想的了,可现如今严修有个能看顺眼,又愿意做出金屋藏娇这种事情来,也算得上十分难得。」 「这安置到青河,没安置到京城里头来,估摸着就是怕咱们做大人的知道,我若是再去问,倘若严修面上挂不住,再把人给送走了……」 贺老夫人闻言,不住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有些道理。」 「严修难得能有一个喜欢的,还愿意这般两头奔波,估摸着那姑娘当真也是成了他的心头好,不过,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若是家世清白,无论门第高低,只要贺严修当真喜欢,贺家也不是不能娶进门来。 毕竟,贺家的门第,已是不在乎一个孙媳妇出身是否富贵了。 可被贺严修金屋藏娇这个竟是个花魁…… 有些可惜了。 贺老夫人叹息着摇了摇头,「且先看着吧,回头你也多留意一些,倘若当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往后若是严修当真喜欢,也可以接回来。」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