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和她二哥是一样的,初时有点儿怵,想想那都是些大奸大恶的人,再想想甜丫儿,也就没什么不适了,甚至因为第一次和那样的恶人交手,还有几分激动,道:“大哥,有一个拿刀的当时冲我和文茵姐来了,我俩和文泓哥一起,把人直接打趴下了。” 沈烈看她确实不像吓到的样子,脸上带了几分笑:“那就再用功几分,好好练。” 在外边碰上别有居心的,他们最乐意挑的下手目标恰恰是妇人孩子这样最没反击能力的。 …… 桑萝话很少,吃过晚饭洗漱后几个孩子都回了旁边木屋,各自闭了门户,她才问沈烈:“你后边回来时去过那边村子里吗?” 回程是要路过周家冯家那些人所在的村落的。 沈烈点头,他看桑萝:“你想问郑家的事?” 桑萝想起郑大妞看到那三男一女时的反应,一时又不想再听了,不敢去听。 她摇了摇头,伸手环住沈烈的腰,将脸埋在他肩头。 沈烈伸手将人揽住,想起下午郑屠户半藏半掩并未说尽的那些事情,将桑萝又拥紧了几分,静默好一会儿,他低头问:“我那一卷书只剩最后百余字未通读下来了,阿萝,你要教教我吗?” 回应他的是一双攀向他颈项的手。 桑萝这一晚是整个嵌在沈烈怀里睡的,沈烈初时真的只是怜惜和守护,只是桑萝这一晚格外粘他,到后边她主动索吻,就什么都变了,也乱了。 山洞外极冷,山洞里却是极热,一度热得桑萝一双眸子里都沁出了泪水,除了最后一步不曾越界,当真是什么距离也没有了。 最后的最后,他拥着整个人都软作了一滩水的桑萝,哑声在她耳边低喃着求恳:“阿萝,嫁给我好不好?不真的做什么,但我想与你拜天地,想告知天地我们是夫妻,好不好?” 沈烈始终惦着两人不曾行过大礼,哪怕高堂不在,也想让天地神明做个见证。 桑萝整个人都失了力也失了神,连抬一根手指的气力似乎也不够了,缓了一会儿才又贴得他近了些,鼻尖相触时,一声含糊的好字淹没在彼此唇齿之间。 桑萝想,真圆房了其实也没什么,她想要沈烈,这心意是再确认不过的了,情感与渴望交织,也一日赛过一日的更难压抑得住了,一味的压抑着,好像快把自己也燃烧了起来。 …… 村外村、周家那一个小村落和两村中间零散的山民们经了昨日那一事后对训练更为重视了,三方人之间仍保持着原有的距离,然而大家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凝聚力更强了,真的遇险,是可以守望相助的伙伴。 村外村多了七把大刀,加上沈烈几人自己带回来的,县城外救人那次收缴的,有十几把军刀。 孩子们仍习棍法,天赋可以的少年,沈烈和陈大山一起开始教授刀法了。 也因着那一次交锋,许掌柜、许叔、陈有田、周大郎、甘氏这些个对采集的热情远高过练武的,也拼了起来,冬日里活计本就不多,每日的训练里面也加入了他们的身影。 沈烈添了新的心事,等了好些天,终于等到了雪都化尽,夜里出入山谷不需担心留下痕迹,沈烈当夜就摸进了入口。 陈老汉和卢老汉年岁大,山谷中如今大多数时候是周村正守着,说他是住在入口处那个大山洞里都恰当,草棚、床、被褥等一应生活用品什么都是齐整的。 沈烈入夜进来,却不是往里送什么东西,而是找周村正借他家藏的一本大乾历来一看。 周村正愣了愣,一时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起了用处,因在山里本来也操办不起来,桑萝也不愿弄得人尽皆知,沈烈并没细说。 看他不说,周村正也不问了,只绑着绳索下去了一趟,不多会儿就又回来了,手上拿着历书,盯着沈烈瞧了好几眼,忽然道:“你婶子提点我,你跟阿萝是不是还没行过大礼?” 女人于这事上总归是要心细得多,沈家原先那草屋也只一间房能住,一家四口,还不定怎么睡的,避难进山后也是一大家子一个山洞,而且,桑萝好像一直没挽过发。 这突然的来借历书,历书能干嘛呢?他们平头百姓的,不就是捡日子、看农时?前有陈家办了喜事,现在沈烈来借历书,这就不难猜了嘛。 沈烈看被猜了出来,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是,不过我们也没有父母长辈在了,在山里也不便操办,阿萝的意思,不想张扬,只我们自己拜个天地。” 周村正眼里带了笑,把那历书递给沈烈,另把一包红枣、一束簇新的红绳给了沈烈,道:“历书只管翻,红绳算是贺仪,这红绳是我家老二媳妇从前买的,全新没用过的,你婶子让我给你送来,山里条件是不好,但也别忘了结发之礼。” 沈烈看到那红绳,眼里露出喜色:“多谢周叔。” 周村正笑着拍拍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