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要么顶多摘上边几个果子就走了,哪知道地底下的根块才是能吃的啊。” 读书是真好,他准备回去好好敲打老二了,不,连大山也得一起,家里要说认字积极的,就小丫儿,大的两个差得多了。 陈大山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得跟沈烈作伴一起抱着《千字文》啃了,还傻乐,他是识得那零余子藤蔓长什么样的,也没多看,已经跑回去继续干活了,木桩子打得哐哐的。 许掌柜听陈有田这么一说,也应和:“是,桑娘子在这方面确实懂得多。” 去年那短短几个月,折腾出好些个吃食来,除了东西市卖的豆腐酱干,和他们合作的素毛肚,和县里其他铺子应该也有合作。 从前不清楚沈家情况已经觉得她很本事,现在对沈家之前的境况清清楚楚,那桑萝之前做了送到县城里卖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除了那豆腐有迹可循,大概知道原料应该是黄豆,其他的可都猜不出来,像那素毛肚,他至今想不出是什么做的。 “行啊。” 原以为是和以往一样,再寻常不过一次出来采集,桑萝本身也爱往外走,能保障安全的情况下,往外跑跑能改善家里的条件又能散一散,多好的事,随口就应了下来。 孰料在第六天,桑萝、沈宁和施二郎媳妇正晒着这一趟出来的另一大惊喜板栗呢,才出去一个多时辰的沈烈一行人匆匆赶了回来,脸色十分凝重。 “内围进人了,十多人。” 桑萝有些诧异,有本事进来的先前应该就可以往里走了,怎么会是这个时间点?内围山里有的东西,外围应该也不缺,那只有一个可能。 “外边又生什么乱子了?” 沈烈摇头:“不知道,我们倒是想问,当时在山上远远看到了,等下山已经找不到人了,只能先回来跟你们汇合。” 只是防动物的话有个围墙还行,要防人的话,桑萝她们这里留的青壮不够。 周癞子原是留守的,听说内围进了人,心下已经急了,他家里只妻儿在家,真正能护着家里人的也就长子。 不止周癞子急,这里谁没有牵挂啊。 沈烈和陈大山这一行人早在外边就商量过了,马上折返,左右这几天收获也不错,每家板栗去了外边的刺苞应该都能有半麻袋多,再加上熏肉、零余子和其它山货,带来的袋子和背篓虽未全满,也不差什么了。 “都收拾收拾吧,这就往回走。” 大多数已经晒好的东西都是装了袋的,只有眼下还在晒的那些,收拾起来也快,不到两刻钟就整装出去,把木围栏的门带上,一行人往回赶。 从扎营点到周家有近三个时辰的路程,只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就遇见了两批人,第一批看到他们就避了,而另一批只十余口人的,有老有少,其中有两三人带伤,看着像是被猛兽撕咬的,因有伤员,行动不快,迎面遇上沈烈他们避之不及,被陈有田和周癞子叫住打听情况。 看沈烈他们这一帮人身上都挑着不少东西,人群中又有女子和小孩儿,对方面上的戒备倒是松了松,为首一老者道:“祁阳县没了,听说是朝廷有什么平乱的大军过来,一路杀了不少叛匪,之前占了祁阳县那一帮盗匪把愿意要的人带走,不愿要的杀了,一把火把祁阳县给烧了。也有不少之前从匪的人逃进了山里,现在外边太乱了,抢粮都是轻的,我们这样的是不敢呆了,只能往这里边来,这不,昨夜里遇上狼了,青壮没了两个伤了三个。” 老者说到这里环顾大山,话音凄凉,“我们这些人扎进这深山里,能活几天,能有几个人全乎活下去也不知道。” 沈烈一行人听说祁阳县被一把火给烧了也久久回不过神来,尤其是许掌柜,他手底下多少老伙计都在县城啊,账房、大厨、伙计…… 他甚至不敢深想,他们是被带走的那群,还是被屠杀的那群?怔怔说不出话来。 陈有田倒是看那老者眼里隐有泪光,又见他们老弱不少,没受伤的青壮没剩几个了,心下不忍,想着离上回建的那个安全点不算远了,转头低声问沈烈和陈大山意思。 路上遇见了,伸手扶一把,两人都是没意见的,都点了点头。 陈有田便问那老者:“老丈这是往哪去,还往深走吗?” 他看那三个伤着的年轻人,情况并不太好。 老者也犹疑,道:“天黑前找个山洞落脚吧。” 陈有田:“老丈要是信得过我们,往回走一程我们有个平日里打猎时休息的地方,先往那里歇一歇,我们筑了木围墙,要更安全的话你们再用石块围一围也行,好歹让那几个后生把伤养一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