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不需要再蹲在地上切菜备菜,木案下边也是层架,能放各种陶釜陶盆,暂放碗筷之类的东西,切菜的案板也给做好。 山洞里特别突出容易擦撞到的地方都被沈烈修平了,甚至在问过桑萝意见后,在山洞内侧靠中间位置凿出了一个灯台来。 就是把石壁往里掏出了一个小空间,平日里油灯可以摆在里面,给山洞提供照明,火折子也放在旁边。 净室里边也一样,除了把石壁修平,也凿出一个能放油灯的位置。 “以后做饭时不关门没事,夜里要关门睡了,灶台那里还是不要留火,完全密闭的空间,燃着火不安全,等我下一趟回来,路上找找粘土,带上一些回来把灶台正经砌过,修条烟道通出去后就好了。” 桑萝一听修烟道,第一反应就是蛇能顺着烟道往里爬,后来想到山洞周边种了很多防蛇的植物,这才安稳一点,不过还是道:“做个不用时能堵着的行吗?” 沈烈愣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蓦然笑了起来:“好。” 说完家事,又说农事,特别劳累繁重的,这一阶段沈烈他们这些青壮在家时都干完了,后边是挖渠放水,山谷里地少,这点活陈老汉、卢老汉、周村正和陈有田四个留守的就能干好,桑萝她们顶多是得空时帮忙打打下手。 最难的是耕田。 “今年要种的谷子,浸种这些陈阿奶会帮咱一起处理了,他们去岁就挑好的粮种,现在也没那么多地种,索性给我们和许家的一并带出来了,咱们到时候还相应的粮食回去就行,只一点,春耕时我怕是还赶不回来,那活儿实在是脏累,但因为各家的地都很少,倒也不算难,我找了有田叔,请他帮忙做个木犁,到时带着小安下田,正好教教小安农事。” 十岁了,在乡下本也是要学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沈烈实在想象不了桑萝脱了鞋袜挽了裤脚,两腿一起踩进水田里是个什么场景。 她到他们家之前,除了逃难那一段,怕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多苦头。 最初为什么差点饿死,沈烈其实也听沈安说过,因为从小的教养,明明有办法在溪里弄点到鱼儿,她也束于礼教并不肯脱鞋除袜下水。 这样一个小娘子,落在他们这样寒门贫户的,已经比落在草窝里都不如了,无人时在野外脱鞋除袜下水尚且介意,又怎么愿意当着人除了鞋袜光裸着腿在田里裹两腿的泥。 所以让桑萝耕田这种事,沈烈是想都没想过,提前几天就算着日子安排这事了。 桑萝是没想到当时为了消除沈安疑虑说的那些话沈烈会知道,且一直记着,不过耕田这种事,她确实不太行。 从前住在山里,也只是种菜养鸡,田她还真没种过,因为她其实挺怕蚂蟥那东西的,从小孤儿院里住着,并不懂这些,只是住进山里的第一年就看过有人从田里上来腿上被叮着好几条蚂蟥的场景。 种田什么的,在那次之后就完全不想了。 种点菜养养鸡得了,身体原就不好,她也吃不了那么大的苦头,因而那几年里,米都是和山里的老乡买着吃,不贵,一年也花不了多少,一样的纯天然绿色食品。 听沈烈说耕田不用她去,让沈安去,桑萝心里实是松了一口气的,想想属于她们家的这块田的大小,确实不大,就转头看向沈安。 沈安见自家大嫂看了过来,忙点头:“对,大嫂你不用下田,我去耕田就行,那么小一块,有田叔带带我就能成,早两天大哥就跟我说好了,而且虎子他们今年也开始学下田了。” 桑萝笑了起来:“好,我是怕下田。” 兄妹三个登时都笑了起来,桑萝是很能干,但那种能干更多是体现在学识、聪明和做吃食上,实际上真往地里去,粪肥她怕臭,嗯,还特别怕虫怕蛇,家里几个都知道。 沈烈也笑,只可惜,看看外边晨光:“我该走了,打一个来回,再去看看许掌柜有没有留信,怕是要十天才能回来。” 自己说着,已是不舍。 桑萝倒是还好,早知道他今儿一早要走的,干粮食水都给备好了,一通收拾,嘱咐的话也和从前差不多,大多是注意安全之类的。 没从桑萝眼中看到相应的不舍,沈烈有点儿失落,不过很快笑笑掩了过去。 桑萝并没察觉到他这一点细微的情绪变化,和沈安沈宁一起,送了沈烈出门。 各家这时也都往外边送人,一直送到峡谷入口处,少不得殷殷嘱咐让一路上注意安全,又不敢太过耽误,看着沈烈移开堵在通道两头的石块,一行人行了出去,通道两头又一次被沈烈细细封住。 少了这么些人,山谷静了许多,当然,也不闲着,挖渠蓄水,打秧种菜,就连水源都要仔细分区。 小瀑布那边接从山上流下的活水做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