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一褥,耳根更热,不过确实两天没睡了,后面这一路还行打迭起精神护好她们,依言把弟弟妹妹往褥子中间放好,自己留了极窄的一个位置,侧躺着睡下。 桑萝听着动静,唇角扬了扬,这一回真睡了,沉进了黑甜乡。 …… 二月初四,沈三摸了李氏的钥匙,终于拿了他自家家传的金镯子去县里找当铺了。 当然,是和村里几个人结伴进县,进了县里后分头行事,再相约一起回村。 而在第一藏粮点山洞里歇了半天加一夜的众人,于这天上午等来了陈大山一行挑粮的人,等人都近了,众人才惊觉,其中好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周二郎、周三郎、陈有田和周家二儿媳,其中周家二儿媳面色惨白,看着实在不太好。 沈烈脸色有些沉,问陈大山:“碰上什么了?” 陈大山也后怕:“狼,幸好只是四只,要是碰上大群的,就不只是挂彩了,周二嫂腿上被咬住了,万幸穿得够厚,大家又救得及时。” 众人听得都是倒吸凉气。 周村正夫妻俩已经急急去看儿媳情况了:“阿芸,怎样,伤着哪了,上药了吗?” 王芸摇头:“还好,已经上过药了,我就是吓得,倒是大家为了救我,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 王芸说着还好,其实还是心悸,手都打颤,她也学了爬树,但关键时候被吓懵住了,反应慢了一瞬,要不是陈大山眼疾手快拽了她一把,她就不是被咬住脚,而是被狼扑倒了,那时咬的怕就是喉咙。 大家听说她没事,才都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后怕。 沈烈让众人都回山洞里,他和陈大山、卢二郎几个处理猎物。 狼只被猎杀了三只,还剩一只跑了。 陈大山面色发沉:“这东西记仇,咱们后面得加小心了,被它尾随上,猛不丁蹿出来伤人,防都防不住,更怕昨夜里只是出来了几只,要是还有同伴,怕是不好应付。” 只他们四人还好,可这山洞里现在多少老弱妇孺? ~ 歇了两个多时辰,留了受轻伤的几人和陈老汉、卢老汉施大郎一起留守守粮,狼皮狼肉也留着他们处理,也是休息养伤,谨防伤势恶化,年轻青壮重整队伍,又再出发了。 这一趟带的人多,被褥之类的物什也少不得,为了安全,粮没带太多,他和陈大山卢二郎三个山林里走的这一趟都往里去,主要目的,把老弱妇孺先安全送进山安顿,不求速度只求一个稳字。 再出发时,沈烈比在外围谨慎了太多,人太容易被兽类攻击了,带人比运粮的难度高了太多,他在前,陈大山在后,卢二郎和施二郎带着其他青壮分守两侧,虽挑着担,但人人武器或在手上,或在背上,或在随手可触之处。 一路上除了脚步声,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全竖着耳朵留心山林灌木草丛的动静。 就连孩子们,因为家什留了部分在藏粮点,减了负,也个个都是弓在手。 为安全计,夜里也不再住山洞,提前一两个时辰就停下,在高树上搭简易树屋,妇人孩子入夜前一律上树屋上去。 如此行程虽慢,但确实安全,第一夜遇上豺群就因自保能力弱的妇人孩子都在树屋里,沈烈一群人没有后顾之忧,妇人孩子还能在树屋上用弹弓弓箭远程助攻一下,以魏清和轻伤完胜。 嗯,这轻伤,被豺狗扑摔的。 二十一岁的青壮,竟连十五岁的拴柱都不如啊,全靠树屋上众人援助,下方沈烈相救得够快。 已经和各家混得还算熟的许老太太一眼瞧出众人想法,尴尬解释:“清和是读书人,灵敏和气力是差些。” “读书人啊!!!” 那没事了,几家人最佩服就是读书人,瞧我们阿萝,多厉害! ~ 二月初六,募兵官进十里村时,周里正发现村里又跑了一家,不,半家,那家原是压着让老二去服役,结果初五夜里,老二小俩口一起跑了。三房哭天抢地,但再哭,那家老三也叫官兵搡走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