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去管家的,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生育太耗费气血不说,还得教养孩子,三件事一起,太耗费精力,不是所有人都是什么事情都做得来的好手,那中间最好要多留一些时间,修养身体的同时还得把家事抓起来。 这么多事情要做的情况下,怎么能嫁的太晚呢? 韩羽不动声色的将她们的想法记了下来,转头反馈给了韩盈。 两个人坐在屋内,韩盈安静的煮着茶,听韩羽讲她这几日听到的看法和打算。 这些贵妇人们的态度,其实在韩盈的意料之外,不过也很符合如今情理,只能说,还好她没有贸然提交奏书,而是选择先调研了一番她的潜在支持者有多少,就是结果有些惨淡罢了。 而惨淡的现状,才是韩盈真正需要面对的局势。 就像这些贵妇人,她们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女儿,而是在现有情况下,这是她们能为女儿做的做好的打算。 西汉宗法制的时代下,女性面临的其实从来不是生育难关,而是围剿,这份围剿极为缜密,三面布兵,父家斩断女性能够继承的家庭的各项财产,如皇位王位爵位、政治关系、以及田地等重要资产的资格。社会上,基本上没有多少女性能够参与的工作岗位,就算是有,没有资源和时间成长的年轻女性也难以争夺,而舆论上,各种不详的理由都要用烂了。 在这样的围剿下,即便是贵族女性也很难孤身维持住自身的地位,父兄尚在还愿意让她依靠也就罢了,可若是不在、不愿意让女儿依靠,那她必将迎来阶级迅速滑落的结局。 在奴隶制昌盛时代遇上阶级滑落,那可不是一般的恐怖故事。 严峻的形势下,宗法又为女人放开了嫁人,这唯一一条看似还不错的生路。 只要出嫁,那还是能维持住贵族的体面享受嘛、要是丈夫给力,侯夫人也是当得的,甚至就算是当不了,只要生了儿子,晋升成婆婆,她也能在丈夫家里说的上话了,要是能熬死丈夫,那她就是家里最大的老封君了! 面对仅此一条能活下去,还算得上‘光明’,有权的道路,女人们怎么不会‘感恩戴德’,踊跃的将女儿嫁出去? 即便是如今韩盈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可这到口子实在是太小了,女吏女医岗位少的可怜不说,还有家庭和社会的双重压力,对于实力极强的猛女来说不算什么,但大多数人。甚至不是普通人,她也跨不过这些大坎。 就像现代考公考研的没过的人,在陪跑和通过间,还有一大堆的第二第三第四次……这些人和第一的差距就可能仅仅差了几分,甚至是零点几分的状态,可就是差了这么零点几分,就要与心仪的岗位失之交臂了。 人都会权衡利弊,稍微一算账,得了,还嫁女最稳妥,那问题便回到开头上,嫁的太晚真不行,就算是用十二三骨骼没长开死亡风险极高来阻拦,那按照正常生理,十八岁骨骼就差不多定型,完全可以生了嘛。 一个生育就想突破宗法这座大山,简直是做梦! 慢慢将茶水从茶壶中倒出,看着涓涓水流倾泄而出,韩盈的心情也逐渐平复,她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宗法制度和农耕相互匹配,工业化没有来临前,是根本撼动不了它的,而宗法对女性的围剿也已经完成,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理想情况是废除了女性的五倍单身税,那在现实层面上还是没有多大意义,因为想留的不缺六百钱,不想留的,还是十五六、十七八将女儿嫁出去。 而废除还是理想情况,废不除才是最可能出现的,这对她的政治生涯肯定会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很难说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行事,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韩盈皱着眉头,重新思索起来自己的需求。 即便汉武帝给了她中二千石的尚院职位,但长安整个官僚系统的大门仍未向她打开,这些时日她其实是各处碰壁的,这种拒绝不是直接吃闭门羹,而是好好接待,话随便聊,事情一点都不做。 别的姑且不提,单说最关键的,她是皇帝册封的中二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