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好在不是大错,你们记得改正。” 至此他们也不敢看轻这位四指账房,再看春风笑面的林大人,心底莫名发憷,要是账目真出纰漏,林大人肯定铁面无私,大家就等着倒大霉! 林如海让人把账目搬回去,将那位账房先生请到一边,耳语几句,就让众人散了,各司其职。 众人以为此事已经了解,心底放下石头各自散去,晚间林如海自衙门归来,手里还捏着份册子,斜靠在檀木椅子上,喃喃自语:“看不出苛捐杂税……是不是,半道被人劫了?” 贾敏捧着一盏羊角灯进来,唤林如海去吃饭,见他手不释卷,嗔道:“天已黑了,再看就伤眼。” 林如海放下手上的东西,贾敏瞥眼一看,皱起眉头:“好端端的,为何要把衙门里的公文带回来,一会儿有了差池,还成家里的不是。” 衙门公文多是要紧东西,林如海一到庐州就弄出不少动静,还是谨慎为妙。 林如海把册子合起来,“不是衙门公文,是我誊抄的副本,算不得要紧物件。” 贾敏刚看过两眼,又把那本册子摊开,在灯下细看,随时展颜一笑:“原来朝中税收,收到官府里,就是这个东西。” 这还是贾敏头一回见官文,她们只是在书上看过,平日里听过,这回才算真见到了。 林如海耐心与她解释:“今日我请先生算过,没多大出入,只是一地不见苛捐杂税,倒是叫我意外。” 见林如海竟然疑惑此事,贾敏不由笑了:“你看明面上没有,谁知下面如何盘剥,就说我们庄子上交来的,也要被庄头刮一层,记账的人能写会算,随手一改,只要不大改,谁能看出来?我们家每年手上来的东西,也只看和往年差别大不大,往年也有庄头从中揩油,一年年的,都是这样把式。” 治国治家,皆是如此,人心总是不足。 林如海点头:“是这个理,都是根上的毛病,他们账目不出大错,我也不能多言。” 庐州的税收的好,但林如海心里明白,这多半是下面各级层层盘剥一回收上来的税目,讽刺的是,朝廷还要夸一回,下面的大人盘剥的少,百姓日子没那么难过。 此事也算林如海的政绩上,更是庐州各地大小官员,送给新上任庐州知府林如海的“见面礼”。 外面林璋牵着小哥儿进来,艰难的把弟弟抱过门槛,喘气叉腰:“真是个墩子,以后给你取名,就叫林墩子!” 冬日里林家小哥裹着袄子,刚刚能走稳当,矮墩墩一个,满家跟着哥哥后面走。 贾敏过去把二儿子抱起来,在林璋脑门上弹一回:“你还笑他,原先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他还像墩子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