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无比担心的看向不远处的医院,望着已经化为血红色的夜空。 “你在哪里?” 她握紧了掌心的手机,那个一直都无法打通的号码,是她和韩非之间仅有的联系。。。 和医院里的鬼怪异物比起来,她显得普通、渺小。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没有退缩,一步又一步,靠近已经完全异化的医院。 穿过大门,妻子进入医院的瞬间,她的心脏仿佛被割裂一般传来剧痛。 无法形容的恨意从心底涌出,好像火焰在胸腔中燃烧。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恐怖的场景,那些强行遗忘和不去想的记忆全部被唤醒。 叫做时间的灰尘被恨意吹散,所有的痛苦就好像刚刚刺入心口的刀。 淋漓的血液顺着伤痕滑落,妻子满是担忧的眼睛中出现了一条条深红色的血丝。 “不该是这样的。” 她按着心口,缓缓倒地,整片脑海完全被过去的绝望占据。 无意间听到傅义和其他女人的电话,在商场偶遇到傅义和别人一起购物,那个女人甚至和自己穿着一样的裙子。 加班,加班,不回家吃饭了,陪客户,晚上不回去了…… 所有的话语,好像某种魔咒,萦绕在妻子的耳边。 她不自觉得想要捂住双耳,发紫的嘴唇轻轻颤抖。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最爱傅义的人,也是被傅义伤害的最深的人。 一个愿意给傅义一次又一次机会的女人,最终却在深夜拿起了尖刀。 她还记得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她将烂醉的丈夫扶进卧室,像往常那样为他更换衣物,忍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刺鼻酒味和香水味。 这样的生活重复了一天又一天,她为了拿起那把尖刀,排练了很多个夜晚。 但当她被恨意吞食,拿着刀来到卧室时,却又因为他的一句谢谢,改变了主意。 在恨意涌向全身的时候,妻子仍旧保持着一点清醒,在她数年的婚姻当中,只有这最近的一个月,她才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活着,感觉到了人们所说的幸福。 按着心口的手慢慢用力,她想起了所有深埋在心底的恨,但也无法忘记自己遇到韩非的第一个晚上。 那迷迷糊糊的一句谢谢,是她在为这个家辛辛苦苦付出数年时间,都不曾听到过的。 也就是从那第一句话开始,妻子觉得丈夫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随后的生活,也让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劳累了一天后,不管在外面遭遇了怎样的事情,他回到家总是面带微笑,仿佛家的门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自动将所有糟糕的情绪挡在屋外。 做饭,陪孩子玩,愿意去倾听孩子的话语,他可以直起腰撑住一个家的天空,也能够蹲下身体,耐心、平等的去爱家里的每一个人。 故事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犯下的错误终究要去弥补,但他却没有就此放弃,每天都在努力挣扎着去改变,他想要用自己渺小的身体,逼停命运的车轮。 妻子一直注视着他,她真正触碰到了幸福,但她那个时候也已经察觉,眼前的丈夫并不是以前的丈夫。 熟悉厌恶的躯壳里,住进了一个陌生美丽又倔强的灵魂。 “我……”指尖划破了皮肤,妻子的双眸已经完全被恨意占据,但她却并没有丢失理智。 从心口流出的血,一滴滴染红了衣服,妻子在无边的恨意中起身,她看着已经彻底异化的医院,开口说道:“我们会一起回家的。” 走在宛如人皮一般的地面上,触摸着墙壁上的大片伤疤,妻子的目光落在了医院深处的某种建筑上。 她穿过漆黑的楼廊,心底翻腾的恨意愈发强烈,但那些恨意根本无法影响到她。 几乎完全被血丝占据眼眸里,甚至还带有一点很少见的温柔。 没有主人的医院无法阻拦恨意靠近,妻子走过了运送病人的通道,停在了彻底异化的七号楼门前。 黑火包裹着整栋大楼,在火焰的烧灼之下,七号楼已经完全改变了外形。 楼层里满是哀嚎的亡魂,挽歌、祈祷和绝望的嘶吼在火焰中响起,这医院最深处的建筑就仿佛一座巨大的神龛。 “你在这里吗?” 妻子没有惧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