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他只是,不得不赌了一次。 不论是辖地还是皇城,或是他能够得着的任何地方,天子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也是蓝慕瑾自始至终都冷漠寡情,与朝臣不远不近,做何事都临时起意的根本缘由。 他所做出的一切,都在天子的掌握之中。 宫里早就知道了有萧争这个人,蓝慕瑾再想保他再想护着他,将他藏起来不让任何危险靠近。 也无法抵得过天子皇权。 越隐瞒,越危险。 若是自已执意将萧争的存在抹去,那皇帝必定会重查萧争这个人。 从而不知不觉变成众矢之的,被当成拦路的某一个无足轻重的死人。 蓝慕瑾生怕,生怕自已有哪一刻保不住他,让他陷入万劫不复。 所以他坦然将萧争提了出来。 万不得已。 万不得已将阿争举上了明面,将他扯进了争斗洪流之中。 害他不得不跟自已一样,无时无刻不去面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宫外皇子府的马车还静静等待着。 蓝慕瑾缓缓步行到了马车前,上马车时他不得不动用几分内力。 放下车帘才将已经僵硬的膝盖慢慢收回,一路上不断用内力缓解肿胀,试图将瘀血拍散。 他想着,回府不能出现任何异样,叫阿争看出来。 萧争一直没出寝殿院落。 天亮以后暗七和暗十一都来看过他,见他好好坐在院子里,便放心不少。 暗十也来过,他用面具将苍白的脸色遮上了,没让萧争看见。 暗八默默远远跟在身后,生怕哪会儿人脚步不稳倒在哪。 如今六个暗卫,只自已身上还没受伤,他那向来没什么情绪的脸上,也显出了几分愁绪。 待人都离开了主院,萧争将门外守着的那个小厮也遣走了。 周遭陷入一片静谧,皇子寝殿院落平日里本就没有下人,萧争又在连廊处靠了一会儿,盯着院外发了会儿呆。 搭在扶手处的手腕微垂,手中攥着一把墨色弯刀。 趁着四周没人,他起身走至院落正中,左右手中握着弯刀慢慢熟悉了一会儿。 他并不会用兵器,但是像内力一般好似身体是有记忆的。 虽然弯刀执在手中十分别扭,略一舞动那个弯曲的大弧度就与预知的角度大相径庭。 但他还是慢慢熟悉着,思索着想找寻处正确的用刀方式。 他只穿着薄薄的锦缎里衣,是云白色的。 布料轻盈随风飘动,发丝就那么胡乱的披在了后肩上,没有心思去捆绑,因为抬起手臂动作幅度太大的话,还没愈合的伤口会扯渗出血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