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西北角有个隐秘的院落,与前院隔着荷花池,后花园,冗长而错综复杂的连廊。 连廊附近人影寥寥,几乎连个下人都没有。 原本看守禁院的朱雀受命出城去五皇子辖地,期间被派过来了六名挎刀侍卫军。 就如同雕塑一般立在距离不远处。 既不靠近院落附近,也尽职尽责丝毫不敢懈怠的盯守着。 玄色衣袂翻飞,侍卫警觉望去,视线里映入熠熠生辉的蟒纹下摆。 前襟蛟龙身躯盘曲,气势磅礴。 巨大的威压令人遍体生寒,几个侍卫齐刷刷的垂首跪在地上。 “殿下!” 金贵身影只如一道风流般从眼前掠过,脚步未停走动间都挂带着明显沉郁。 晃过的瞬间都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禁院内有一些身姿纤细的单薄身影,见到太子不但未显现任何喜悦,反而下意识瑟缩着屏住呼吸。 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动静。 如同被囚禁于牢笼的艳丽丝雀,姹紫嫣红却孤寂寥寥。 但那个给人无限恐惧与胆寒的身影并未舍下一丝一毫的余光。 而是步伐生风的掠过了与其他别无二致的房屋,径直走向了偏僻处。 石门沉重,阶梯逼仄。 迈入便有一股泛着潮气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华贵的明黄缎面从狭窄的阶梯掠过,衣角的牵丝金线熠熠生辉,迅速擦拂过脚下土尘。 那生来的高贵与累积的污浊相触碰,即刻便沾染了无数的肮脏与尘埃。 异常刺目扎眼。 阶梯尽头的霉味,血腥味,潮湿气息源源不断的朝着出口散发,扑到身上渗进鼻腔。 令人窒息又作呕。 越往里走,喷洒滴落的污浊越发明显。 那些发黑的,泛红的,都是新旧重重叠加不知年月的血迹。 与那些消逝在世间,仿若从未存在的生命一般,慢慢干涸。 只留下了不再鲜活的陈旧痕迹在无声呐喊。 不沾烟尘没有半分褶皱的储君蟒袍就掠过了那些污浊,一路踩踏着肮脏与不堪。 举步生风的来到了阴暗的尽头。 密不透风没有任何与外界联通的空隙,使得这个昏暗的空间潮湿浑浊。 墙壁是喷溅泛黑的血迹,和缝隙丛生的青苔。 脚下是也已经趋于潮湿的稻草,没有给这令人心如死灰的牢笼缓解分毫的冰冷。 太子没有给仓皇跪地行礼的玄翼与紫雁任何一声回应。 好似看不到听不见般,直直的迈进了牢狱中。 龙纹高靴就踩踏在那些枯败的稻草中,他的鞋尖染上了脏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