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小片段拼成九个大片段,再把九个大片段拼成了一个完整的杀虫基因。 用了整整一年零八个月。 就手搓基因来说,算快的。 如果能用人工智能完成,说不定只需要一个零头。 基因做出来之后,放进棉花又用了很长时间。 靠的还是「集中力量办大事」,动用了组织的力量,建构了上中下游三层体系,才能这么快完成。 安夏听完郭教授他们的事迹,钦佩之余,提出:“有些部分应该可以用电脑做,不然光靠烧人力,想要超过已经起步好几年的国外机构,太难了。” “我们是有这个想法,所以才决定与你们公司合作。”郭教授觉得自己的想法已经很超前了。 以前都必须得在真的田里试种,种成功了,才能推广。 安夏:“我们公司能做的不止是模拟现实的种植环境,还能做更多的事情。” 郭教授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比如?” “比如育种。”安夏说,“我不知道农科院更在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我在农村里看到,许多人还在用泡水和手捏法,全靠经验。” 传统育种工作就是:一杆秤、一把尺、拿牙咬、拿眼瞪。 跟古代农民的区别不大,效率极其之低下。 郭教授没吭声,旁边的农大生脱口而出:“我们现在也是呀!” 安夏:“我们的人工智能可以完全用数据说话,筛选最优质的种子,继续下一轮的选育。” 郭教授思虑再三,同意将种子和数据给紫金科技,用人工智能进行育种和选种。 安夏走的时候,农大生依依不舍:“这些数据都是我们蹲在田里,一棵一棵测出来的,希望能有用。” “一定有用!”安夏保证。 安夏带回的新课题,对人工智能团队是个挑战。 在此之前,人工智能团队的主要工作量是穷举,疯狂配对就行了。 现在安夏要的是挑出种子里拥有特定基因的那几粒,并且让它们延续下去。 计算机不仅需要准确预测,甚至还要进行虚拟诱变,预测变异的结果,并且进行规模化验证。 刘杰看着技术要求,笑道:“安总,我们这要是能做得成,连窑变瓷器都可控了。” “那不是挺好的么,万一哪天你穿越到古代,先靠做窑变瓷器发大财,然后靠控制稻穗的数量向皇帝献祥瑞,就能当大官了。 再往后,就是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加九锡,最后三请三让,你就是皇帝啦!” 人工智能没有问题,问题是刘杰全组人对农业一窍不通,他们组里只有一个人亲自种过东西——葱和蒜,后来还因为出差忘记浇水干死了。 这种重度交叉学科就是很不友好,最后那位种过葱蒜的同事,被同事们共同推选为与农科院沟通的专员。 安夏过来询问他们进度的时候,刚好遇到这位叫王小山的同志整理提问的大纲,他有不少东西要问。 “你这个问题不行。”安夏说,“太多计算机行业的专业术语了,不能确保他们听得懂,沟通效率会降低。” 她指着一个词「非结构化数据」:“你跟他们要这东西,肯定没人懂你在说什么。” “这……这不就是图像、视频和文档吗?没通过预定义模型构建的都是呀。” 王小山觉得这个词就跟「面包」「电视」一样,很简单的,平时上班时常说。 安夏摇头:“你随便问个高中生,你看他们懂么?” 王小山十分为难:“可是不用这些词……没别的了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