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伟强辞夺理:“不一样,大牌子的表质量好!布能怎么样?能穿几十年不坏,还是穿在身上百米赛能跑九秒八?” “是身份的象征,穿上咱们厂布料做的衣服,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龚伟张口结舌:“你……早十几年你敢这么说,都能把你抓起来。” “大人,时代变了。”安夏毫不示弱。 “行了行了,别吵,咱们是来解决事情的。”眼见着两人又斗了起来,陈勇从中打圆场。 陈勇对安夏说:“这样吧,我跟总厂问问,看看可不可行。” 又对龚伟说:“我认为安夏说的有道理,古代人还知道要亮个招牌,希望大家都能到自家买东西。我们怎么能一点品牌意识都没有。” 龚伟辩解:“如果她要买的是全自动织机,我还能理解。买的是缝标志牌的,那玩意儿,乡下妇女围一圈坐在一起缝,一晚上都能缝出好几十个,有必要花那么多钱吗?” “你都说随便围一起都能缝出好几十个了,那不是人人都能仿?”安夏鄙视他。 “你这就是投入产出不成正比,二十万块!我认为不值。” 安夏笑笑:“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它真的毫无价值,以后厂里的什么事,我都不跟你争,以你为准。 如果它的价值超过了它的成本,对我的决定,你只能提出有用的建议,这种毫无根据的瞎猜,就没必要说了。行吗?” 两人之间火花四射。 “行!一言为定!到时候别反悔!”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不行,你不是男的,到时候你要是耍赖说你本来就不是君子,那怎么办!我们立字据!” “立就立!” 陈勇看着两人忙着写字画押,无语扶额。 老陈厂长对儿子新需求的态度不以为然,他也觉得没必要。 在他看来,防伪那是已经声名显赫的厂才需要的,牡丹厂远没到需要防伪的地步。 “对,你们是已经做出了一些成绩,但搞得都是什么啊,都是给小孩穿着玩的衣服,没过几天,这股风就吹过去了,到时候买来的设备怎么办?放在那里乘凉吗?” 陈厂长语重心长的教育儿子。 在他的思想里,小孩能带来多少产值?他的父母,他自己,包括陈勇小时候,谁家孩子不是老大穿完的衣服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一套衣服能供全家六七个孩子。 至于牡丹厂现在能卖得好,那是因为改革开放之后,外面多了一批暴发户。 但是暴发户才几个人? 社会上的平均水平还是老老实实在厂里拿死工资的人。 那些印着变形金刚的衣服,肯定很快就卖不动了。 说到最后,陈厂长干脆用:“我是你爸,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多,走过的路比你走过的桥多。做事要稳,别跟个小孩儿似的,毛毛躁躁,听风就是雨的。”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后,心情不佳的陈勇遇上了龚伟。 陈勇打招呼:“真巧。” “不巧,我来找我爸。”与陈勇相比,龚伟神采飞扬。 “你让你爸不要给牡丹厂再拨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