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正好,懂事,能操持好家事便够了,若是觉着不足,也不必拘于一人,卿大夫一妻二妾,你为列卿,亦可一夫二侍。” 听完这段话的韩盈总算明白了皇帝的意图。 她说呢,就算是有小人想搞她,皇帝也不会私下和她这么谈,敲打敌人和敲打她二选一就是了,何必这么兜圈子,原来是劝她别太耽于婚事,不满意开后宫就是了。 这个建议很男性视角,理解一部分她的困境,却没有理解全,对于皇帝来说能为臣属想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韩盈识趣的答应下来就好,多说反倒是容易惹人不悦。 只是,此刻有机会说的时候不说清楚,日后她或者其她女官出了问题,想解释也没机会了。 “陛下,若他们足够懂事,能操持家事,应对外务而不生杂心,那臣何必如此忧虑?” 思索着自己能说的范围,韩盈抬头,眉宇间带了几分外露的愁绪: “可如今只有妇德,而无婿德,世人对男子比女子更加纵容,投机取巧之辈又无孔不钻,稍不注意,便要因赘婿生祸了。” 闻言,刘彻不由得皱起来眉头,他沉吟思索片刻,才道: “此非设律可督,还要靠女官自行齐家。” 就如当年韩盈在面临女医贪污事件时,不能一刀切的惩治女医一样,刘彻也不能直接用律法来处置赘婿,因为相较于低于女官数个层级的赘婿反坑女官,社会关系、权势各方面都碾压赘婿的女官借婚姻之便,将贪污受贿的错误全推赘婿身上更容易,这无异于给了女官完美脱罪的理由,几乎是鼓励她们去犯法了。 更何况,律法又不能只限制赘婿,不然那只是往想要好好做事的女官身上再加一道枷锁,可若是儿媳和赘婿同罚,那男官更要高兴疯了,他们的底线……和没有差不了多少,可若是不做约束,那女官又只能自行承担社会对赘婿优待带来的风险,这可真是令人头疼! 女官任用起来总有各种想象不到的麻烦,而当人已经习惯好处,喜悦便会逐渐消失,麻烦带来的烦躁便令人觉着异常明显,见皇帝表情不悦,韩盈不得不做出一副轻松的神态出来,她提及了与现状好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陛下可知,京医院曾做过一个很有意思的统计。” “喔?” 刘彻被吸引了兴致:“是什么?” “同等条件下,是身体虚弱,常常患病的人长寿,还是身体康健,无病的人长寿?” 寿命,这个话题对今年已经步入三十,身体开始走下坡路的刘彻极有诱惑力,他暂时忘记了女官的麻烦,追问道: “是谁?可是身体康健的人长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