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定朝之后,便交还了摄政王的位置,退而封定王,闲居都城。 所以沈钰仍的封王规格,自然也就低了一等,省了好大一笔钱。 金妞妞怀抱着冀儿直乐,这些日子前后打点,不光是国库,连她的私库都贴了不少钱。 本来新朝刚立,加上废帝一直大兴土木,炼丹建观,日子只能节省着过。加上新帝登基,太后、摄政王册封,还有长公主册封,都是大笔开支。新帝登基和长公主册封,又是绝不能节俭的事,金妞妞都本想委屈自己,不行册封礼了。 适逢沈钰仍这么一开口,确实解了她不少麻烦。 阿姀自蜀中万事毕结之后,便径直与召侯同归了恪州。既没想着回都城,也没来信提及,是想省了这桩麻烦。 加之赶回去就是为了如醉与郑大两个人的婚事,热热闹闹地庆贺了几日,又重新将烧得一片的水长东开了张。 太后早早便料到有这一日,专程派人载了数车册封礼,与内府特地制作的吉服珠宝,和一方朱印,浩浩荡荡地送到了恪州。 郑大婚事之后没几日,正如衡沚所料那样,阿姀连轴不断地收了许多拜帖,赴了数家的宴饮,如今看到礼官上门来就头痛不已。 恪州刚入了夏,日头高高挂着,晃人眼睛。 阿姀立在家门口,听着礼官高唱礼单,倦怠地摇着扇子。 前几日,楼关守军与游北几户共同游猎的团伙起了摩擦,伤亡虽不算多,军中却异议不少。奏报到了恪州,免不了衡沚出面,明面上是商讨,实则就是一上午的唇枪舌剑,好不无趣。 “怎么还未唱完啊……咱们预定了昌庆楼的酥山,去晚了可吃不着了。”云鲤听着底下没完没了的,心里有些着急。 迎恩在一旁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道,“不可无礼,再等会儿吧。” 于是等到衡沚提了速,策马从城外营中回来,那册封的辞藻对仗工整,还在抑扬顿挫地念。 四周被来看热闹的人们团团围住,阿姀听得累了,叫人搬了把椅子,坐在日头地下,额上莹莹发亮,两颊热得透红。 他翻身下马,拨开人群进去时,正巧礼官念了最后一句“以册嘉礼”。 按照朝制来行册封之礼,就实在麻烦很多,除非是礼单与旨意念得人尽皆知,东西不可率先搬进家门。 卷起的锦书递进阿姀手中,礼官一片白花花的须发,笑得很是慈祥,“恭贺殿下,殊荣加身,此后再与从前不同啦。” 阿姀扬了扬眉,是没想到,有这样一番话给她。 于是也懂了金妞妞所做的意图,今日之后,就不会再有人说起从前不受待见却又要委身和亲的宣城,而是废黜昏君,匡扶幼弟的平川陈长公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