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姀宠爱地拍拍它的鬃毛,“好久不见了,滔行,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变慢!” 翻身上马,从城中慢慢踱步出去,阿姀才勒了把缰绳,让它放肆地跑了起来。 初秋的风凉爽沁人,阿姀被滔行带着穿梭在其中,鬓发衣袖都随风扬起来,露出纤长的脖颈和手臂。 长久以来,阿姀就像一根紧紧绷着的弓弦,早就过了弹性的极限,只要再紧逼一丝一毫就会断掉。 而纵马这短短一段路程,似乎将她这根弦彻底松了下来。 从初次逃离都城时,不甘又恐惧,到发现红墙的玄机,被好奇牵引着一步一步,回到都城,知道了陈昭瑛的死因,发誓要杀了沈琢报仇。 过去种种,都如同过耳的风,皆留在了过去。 阿姀在马背上向远望,明亮的天色与远处的山廓相接,一切在她眼中都似焕然新生。 营中士兵都在拾整着,猛地听到马蹄声,都朝阿姀这里看来。 衡沚也不例外。 他远远看着阿姀,看着她越来越近,和滔行默契地驰骋,想到了骛岭冬猎时,教她骑马的场景。 那时她还满是戒备。不过只一点点接近,便令他在清醒与放纵间,昼夜苦思难得其解。 回首间,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 见他看得出神,晁蓄不禁笑言,“总督与殿下不愧是年少夫妻,新婚不久。瞧人的眼神,都如胶似漆,跟在恪州时一模一样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衡沚不自觉地跟着弯了嘴角,人却还硬装严肃,轻斥了声,“去,殿下也是你能打趣的吗?” 袁呈信与晁蓄站在一处,两人对望一眼,心领神会。 阿姀跑马跑得心野了,差点没收住冲过了头,连忙勒住滔行,让他高高抬起前蹄,才终于停在了衡沚面前。 日头高照之下,衡沚上前两步,在她面前伸出手,示意她要将她抱下马。 阿姀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些看热闹的士兵们带着企盼的目光,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似的。 只要侧身过来,两只手臂都搭在衡沚的胳膊上,借他的力,跳了下来。 “长本事了。”衡沚压低了声音,抱了个空,有些意外。 “承让。” 阿姀张扬地笑起来,用力握了一下他手腕内侧,便整理衣裙,越过他朝人群走去。 云从带着衍庆楼的人,还有几个装得满满当当的板车,都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慢慢往这里行来。 袁呈信拱手见礼,“殿下,与您相遇还真是巧,在下袁呈信。” “是巧,你赠我的宝刀,还妥善地在府中放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