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方如逸这个贱人!我一定要让她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王妈妈满脸含笑,鼻翼出了油,有些浮粉,惨白的一张脸,在昏灯下瞧着,甚是骇人:“姑娘只管放一万个心,我既跟着姑娘来了,就不会让姑娘白白受人欺负。从前的债,定是要一一讨回。” 何龄微微昂起下巴,眉头却跃起一丝担忧:“妈妈,那贱人心机重,若是王爷明日又被她的手段蒙骗了,该如何是好?” “明日不成,还有后日,后日不成,还有大后日。左右如今我们就在京中住着,便同这方如逸耗上几个年头,她一个做着小本生意的门户,能与我们何家斗到几时?” 何龄这才舒展眉头,大为安心,展开画卷细细瞧了一回,恨不得此刻就把把方如逸按在地上,狠狠踩她个几千几万次。 二月春寒,北风一起,仍是料峭。 次日,何龄起身,把落梅图挂在闺房之中,眼看窗外天光大亮,忍不住得意地想,再有不多时,元轼定能看清楚方如逸的嘴脸。 此刻,元轼已然进了刘家花肆,坐在雅间里,静静等着方如逸。 刘掌柜昨晚便知他要来,特特换上山南新上的盆景花卉,可他却无心观赏。 何龄的话,在他心头转了一夜,天都亮了,还是没个结果。 “王爷,方姑娘到了。” 小厮往旁边一闪,方如逸冲他福了福,元轼按下心思,换上一张和善笑脸:“外头冷,快进来。” 方如逸应了一声,缓步入内坐下,语调恭敬:“王爷的身子可大好了?” “多亏你送来的药膏,不过三两日,伤口就隐隐发痒,如今早就掉疤了。” “这都是王爷身子骨强健的缘故。” 方如逸客套两句,元轼却话锋一转:“今日怎么没见着你的随身侍女?” “她在王爷面前失礼,我罚她一月不许出门,只能在家干些重活,这才没跟了来。” 元轼了然,饮了口茶,目光落在眼前的一株罗汉松盆景上,微微锐利:“想当年,你初入京都,无依无靠,满京的高门显贵,你一个都不认识。左家花宴上,那些踩高捧低之人,对你发难。本王路过,见你双眼含泪,甚是可怜,心里气不过,这才替你出了头……” 方如逸心思几转,不知他忽然提起这些旧事来,到底为何。 “……没想到,后来我们定了亲,你在王家花宴上,还是被众人奚落,还差点遭了何龄的毒手。幸亏你是个聪明人,顾娘子治家又严谨,这才洗了你的冤屈。” 元轼眸光一凛,侧头定定地望着她:“方姑娘,如今回头想想,若是那日本王不曾出言帮你,只怕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