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烛火骤然熄灭。 乍起的黑暗笼罩身心,方如逸看不见江与辰的身影,却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正紧紧贴着自己。 “这蜡烛不经烧啊,如逸,你在这里坐着别动,我去点一支来。” “等等。” 方如逸握住他的右臂,慢慢站起身,她的另一只手在黑暗里乱抓,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竟一下落在江与辰的后背。 梅花的清幽扑进怀中。 江与辰全身僵硬,如逸这是,抱住自己了? “如逸,你……” “江与辰,密室里太黑了,我实在看不清,冒犯了你,对不住。” 轻轻柔柔的声音落在他耳畔,那双冒犯自己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交扣在他身后,抱得更紧。 “如逸,你是不是还在伤心你哥哥的事?” 方如逸没有回答,江与辰感觉她的脸颊正伏在自己心口上,微微的一下,蹭了蹭。 他心跳如鼓,忽然贪恋起这丝看不清方向的冒犯。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从刚进密室的那一刻起,屋子里的烛火便不曾亮过,是不是这般冒犯之举,会早早降临? 江与辰后悔点灯了。 方如逸始终没开口再说些什么,他也跟着沉默不语,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来,学着戏台上演的那样,搭在她的后背,腰间。 如许的梅花香霎时离开,他的手落了空,僵硬地停在暗处。 “江与辰,你今日还有什么消息要同我说么?” “没,没了。” “那好,别点灯了,我们走吧。” “……行。” “对了,从今往后,你我就是一辈子的知交。将来你步入官场,登阁拜相,娇妻贵子,若是不认我这个寒微时的好友,我必打上门,要一个说法。” 江与辰愣了愣,不知她为何说这些没来由的话。 可“知交”二字,他却是满心要认的,不论将来如何,方如逸是否把自己看作好友,他定是要缠上去,这辈子也不罢休。 “你放心,我江与辰看中的知交,绝不会轻易断绝。” 方如逸沉默片刻,低低地应了一声:“如此甚好,我们走吧。” 两人摸索着出了密室,天光涌入双眸,两人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他们不愧是交心的好友,竟颇有默契地对刚才那丝冒犯,闭口不谈。 安静地穿过长廊,来到入馆的前厅,魏临和余照已然等在了那里。 “江与辰,今日多谢你告诉我那些消息。”方如逸侧身道。“大恩不言谢,年节时,我必封一份厚礼送去江府。 春闱在即,你一定要好好准备,等你高中后步入官场,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