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又道:“其实江国舅,并不如传闻中说的那般顽劣不堪。他只是还没想明白,自己这一辈子该如何过。” 方如逸大感惊讶,原来徐瑞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前两日,他还指着书房里的连理枝同我说,你告诉他要积蓄能让家人依靠的力量,他觉得你说的甚是有理,这才收了心,想着科考仕进。” 方如逸微微一怔。 有什么正一寸寸荡漾开来,在这化雪严寒的隆冬里,如春风细雨般的温暖,裹住了她。 她从不知晓,江与辰是这般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那日在山南花市,她不过只是随口一说,后来想想,江与辰这样奉旨浪荡之人,怎会被三言两语动摇活了二十多年的脾性。 他们两人的性子本就不大合衬,在山南时就大吵过。回到京都,她知道了江与辰就是国舅爷,只一味敬着尊着,连知交好友都做不成了。 她突然发现,自从那日刘家花肆一别,自己已经有好几月没见到江与辰。 连他最近在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都不曾听说一句半句。 若不是徐瑞今日突然说起,她还以为江与辰不过是把自己当个兄弟似的玩伴,自己对他疏远着,他失了兴趣,自然也就不来了,忙着去寻别的乐子。 一念生出,方如逸忍不住问道:“江国舅的学问做得如何了?这次春闱可能得中?” “其实他本就聪慧,如今发愿苦读,高中的希望定是有的。” 徐瑞顿了顿,忽然道:“逸儿妹妹,其实……江国舅,倒也不失为一个良配。” 方如逸吓了一跳,口中结结巴巴起来:“良,良配?徐哥哥,你,你在说什么……” 胸中的一颗心砰砰乱跳,她用指尖拼命掐住手心,勉强定下神:“江国舅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江首辅又是清流领袖。 我……我不过是个将军女,还做着生意,实在上不得台面,怎可对他痴心妄想?更何况,他一向以朋友的身份与我往来,从未想过别的,徐哥哥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徐瑞默然无言。 世间的情爱当真可笑。 他一个旁观之人,都瞧出两人心中有些别样的情意,谁知他们却是当局者迷。 江与辰对如逸那般上心,每回见自己进府,便旁敲侧击地打探如逸的消息,还时常说些正在努力上进的话,暗示自己讲给如逸听。 这哪是什么知交情谊,分明就是喜欢。 徐瑞暗暗慨叹几声,今日一番试探,他发现如逸对江与辰多半也是情根深种,他这才彻底死了心。 自己对如逸的情意,这辈子是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可他不是那等钻到死胡同里的小肚鸡肠,喜欢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