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徐哥哥登门,并不是为了让他来做你的塾师,而是要借你之手,将他引荐给江首辅。后来,我便请徐哥哥帮了我一个忙。” 江与辰眉稍微动:“打听曾得功外室的住处?” 方如逸脸上闪过一丝讶然:“江国舅果然聪明。曾得功的外室与何家做生意,他这个所谓的清流文臣,未必真如明面上装的那般正直,多半和梁王有些来往。” “如此推测倒也不假。”江与辰从瓶中倒了些药酒,轻轻涂着方如逸的伤口。“何家同梁王有私,梁王自然要把做生意这等让人受惠得利的大好事,当作一份重礼送出去,好替他笼络人心。只是你如何知晓,曾得功又个外室,且与何家有往来?” 方如逸双手轻颤,垂下眉眼,避开他的目光。 这个消息是她前世的记忆,无论如何也没法直接说出口。 她心思几转,含糊道:“其实我原本也是不知的,可有回出门时,我在一间脂粉铺的雅间外,撞见曾得功带着一名女子出来,这才发现他私蓄了外室。” 江与辰恍然大悟:“看来这曾郎中做事也不甚严谨么。徐瑞替我爹办事,想来登过曾家的门,他一套出曾得功的话,自然就把外室的住处告诉你了。” “正是,我得了消息,就开始着手安排。今日驾车的小厮毛大树,就是个大功臣。他去南水巷摸清了那外室的宅院,花点银钱和看门小厮做了酒肉兄弟,我这才拿到了曾得功和外室今日要来花肆的消息。” 说话间,方如逸的伤口已然涂满了药酒,江与辰收起药瓶,抱手道:“你和王娘子本就交好,今日带她来花肆也不难。可是曾得功这外室养了有些时日了,一直藏得隐秘,你是如何让王娘子当众撞见他们俩的?” “若是他们二人一直在雅间里坐着,自然没有机会。”方如逸的眼底掠过一丝计谋功成的笑意。“可若是他们不得不出来呢?” 江与辰定定地望着她,满眼里写着“快说”二字。 “我让毛大树扮作小厮模样,暗中给曾得功的雅间里放了两只大老鼠。他那外室吓得不行,毛大树便顺水推舟,把曾得功他们请到了我定下的雅间里。” “我还以为是多么复杂难解的法子,没想到居然是两只老鼠。”江与辰边笑边摇头。“后来的事,多半也不难猜,无非是双方见上面,王娘子气得不行,当众闹起来,吵嘴声太大,被外头的人听见,便上前看戏。” 方如逸低头浅笑几声:“江国舅倒像是亲眼见过一般。” “这京中的热闹俗套得很,无非就是那几样。”江与辰说着突然皱了眉,目光落在她染血的衣衫上。“你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其实并不深,难道你一早知道那外室会武艺,特意做了些准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