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道衍召唤二人前来,显然便是要发动粘杆、东厂,尽出手段,全力查清楚如今的金陵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知道了个中详情,道衍才能够对之后的布局进行调整,确保萧承交代的事情能够完成! 马车之中,虚竹听到道衍开口,下意识地挠了挠头,面露茫然地看向道衍,不知道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而就在虚竹犹豫着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回话之时,便听到车外的马车车夫,忽然出声应道: “是!” ---------- 金陵城,某处小院之中。 有绣衣使者快步走入院中,对着庭院之中处理公文的虞瑛瑶单膝跪倒,双手奉上密报,语气急切道: “小姐,宫中急报!” 虞瑛瑶眉头一皱,随手接过密信,扫视一眼,顿时露出震惊之色、 此时虞瑛瑶手中的密信之上,仅有短短的一行字:陛下病重,数月后当药石无医。 虞瑛瑶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前来禀报的绣衣使,颤声道: “速速封锁宫中消息,绝不可让外人得知!” 绣衣使者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艰难道: “眼线回报,朝中一众文武、宗室勋贵,皇子亲王,几乎是同时得知了这个消息,根本……根本没有办法封锁!” 虞瑛瑶闻言,脸上神色更是难看,咬牙道: “消息传播这般迅速,定然是宫中人,甚至是陛下身边人泄露的……该死!” 如今皇兄的太子储君身份,尚没有宣告天下。若是有人在夏皇病危之时率先控制宫禁,再取得了大半重臣的支持,那遗诏还不是由着他们编? 而且岐王对朝中重臣的影响力,又怎么比得上其余的皇子亲王! 朝中没有反对的声音,到时候遗诏说谁是储君,那天下人难道还会为岐王打抱不平吗? 想到这里,虞瑛瑶只觉得心中彻骨寒意,急声道: “传令,绣衣使即刻接管宫门防务!” 夏皇到底只是病重垂危,现在还没有身死,暂时倒也不需要大动干戈。只要防止有人趁机接管宫禁,控制夏皇、天子玺印,就行了! 岐王久在军中历练,领军的旧部亲信众多。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倒是有不少值得信任的将领能够任用。只要取得了天子六玺颁发圣旨,接管京城内外防务,倒也并未难事。 说到这里,虞瑛瑶顿了顿,又道: “速速派人去将江城府报信,请殿下速速归京!” 这件事,方才是最为重要的! 只有岐王尽快回到金陵城,正式获得储君之位昭告天下,方才能够压制住,朝中诸多蠢蠢欲动的势力! 绣衣使者闻言,当即应是,快步离开。 虞瑛瑶站在原地,许是刚刚真的是惊吓到了,此时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强忍着不适,她又看了看手中的密信,神色凝重,眼神深沉。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无论是夏皇突然而然的病重,还是这消息散播得如此之快,都显得事情发生过于突然了。说背后没有人拨弄风云,她都不信! 只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云国势力,扰乱朝纲?还是晋王幕后布局,想要险中求胜?再或着,是其他皇子也不甘心夺嫡失败,奋力一搏? 想到这里,虞瑛瑶更觉脑袋头疼欲裂。 这种超出掌握的事态发展,已经让她的心中,生出一股子不妙的预感…… 第八章 宫门封闭 象州郡,崇德县。 眼前这座位于边陲之地,尚算繁华的小县城,如今已然是一副残破景象。 战火硝烟尤有痕迹,并不高大的城门已然被轰开,半扇城门已经倒在了一旁的地面之上,上面还遍布着已经干涸的鲜血。透过城门,还能够看到城中街道之上躺倒一地的百姓尸体。 与吐蕃人一同来自于高原的食腐秃鹫,此时已经落在了城墙之上,双眼贪婪地望着城中。 整座城池之中,如今显得一片死寂。除了秃鹫嘶哑的鸣叫之声,便只有偶尔听到,城中有人用吐蕃语言,大声交谈着、畅笑着的声音。 而此时,正在城中清点着这次缴获的吐蕃人,却是没有注意到,在东南方向,延伸至象州郡腹地的官道之上,忽然出现了如林的旗帜,随风飘扬,由远及近,越发清晰。 随后,便是身着银色甲胄的云国将士进入视线之中。 大军阵容整肃,长枪如林,刀光如雪。纵使远隔十数里,却还是能够感受到身上的凛然杀伐之气。 云国大军之中,为首的时成文看着远处的县城,神情一沉。 他双眼之中紫光一闪而过,视线之中,便见前方的崇德县城之上,有几乎化作实质的黑色雾气萦绕,尽显死寂。 时成文抓着缰绳的手,此时不由一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