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蓝床幔微皱,其上云纹也跟着摇。 圆床刚过脚踝的高度,被窃蓝床幔遮去里面的柔蜜香浓。 寒酥小臂轻支上半身,玉柔于衣襟锦被间若隐若现。她另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抚过封岌的眼角,指腹轻轻摸着封岌的眼角。 她许久前就喜欢封岌的眉眼轮廓,有着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深邃,却仍不失锋利的棱角。只是她以前从不觉得封岌属于她,从不会这样用指腹轻轻地抚压,她纤细的指顺着封岌的眼尾穿进他的发间。 “我想拥有你。”寒酥又说了一遍,声音还是刚刚的温柔,却在温柔之余多了更浓的认真。 情到浓时,有些顺理成章的事情硬生生停下来,不仅只有封岌觉得难受。寒酥凑过去,将吻轻轻落在封岌的眉心。 封岌的手搭在寒酥的腰侧,他的指腹压着克制轻轻抚点着寒酥瘦弱的腰身。“不急。我们这样就很好。等你身体好些,等我们成婚之后。”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寻常些不让寒酥听出异常,可那份低哑却难藏。 他靠过去亲吻寒酥,手掌温柔抚着她纤瘦的后脊。 谁说一定要进行到最后一步?他们本来就试过各种方式的亲近,都会很愉悦。他凑过去,轻啮了一下寒酥的耳垂,这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人之间邀约的暗示。 寒酥轻轻摇头,她将下巴抵一下封岌的下巴,望着他的眼睛,认真说:“不是我想把自己献给你,让你享用快活。而是我想拥有你,就是现在。” 封岌微怔,他望着寒酥的眼睛,隐约觉得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寒酥支起的上半身朝封岌挪过去,轻压他胸膛。她伏在封岌的胸膛,手伸进到锦被中。她将下巴嵌进他的肩窝,凑到他耳畔低声:“我想。” 吐气如兰钻进封岌耳中,又横冲直撞地撞进封岌的心里,让他心尖为之一颤。 封岌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果觉得疼要立刻跟我说。” 寒酥伏在他身上点头,下巴轻轻戳着他的肩窝。封岌握住寒酥纤细的腰身,轻易将纤瘦的她转身,两个人上下位置交换。 封岌望着寒酥的眉眼,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碎发,然后将吻落下去。先是浅尝再是深吻。 门口徘徊许久,终于拿到钥匙要进去。可是钥匙大些,锁孔小些,他怕将锁弄坏不敢乱闯。 柔漫的氛围一点点淡下去,两个人望着彼此醺红的脸颊,都有些手足无措。 寒酥又一次抿唇之后,低声说:“我有点渴了,你呢?” “那我去给你拿水。”封岌起身,寒酥的腰身被带着轻抬了一下。 封岌掀开黏糊糊的窃蓝床幔,走下床去,到桌边去倒水。寒酥透过轻薄的床幔朝桌边望一眼,视线在封岌侧立的身体上停留了一息又收回目光。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臂,用左手来量自己右胳膊的小臂长度。封岌倒完了水转身,寒酥立刻将手放下。她支撑着坐起身,伸手去拿封岌递过来的水。 寒酥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熄灯前侍女端过来的热水,备着他们夜间饮用,如今水已经凉了,只留下一点点温热。没有滋味的温水入口,却将唇齿间原本的甜味儿晕染开。 寒酥舔了舔唇上粘的一点水。 封岌始终目光深灼地望着她,见她面若芙蓉湿唇微肿,他立刻有些等不及地拿走了寒酥手里的杯子,他想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可是他忘了这卧房的布置与寻常寝屋不同,圆形的床榻边并没有床头小几。青瓷的杯子落了地,清脆一声响,碎了个稀巴烂。未被饮尽的温水在地板上蜿蜒流淌开。 然而没有人去管摔碎的杯子,也没人去管流淌开的水。窃蓝的轻薄床幔重新降下来,遮去圆床上的两个人。 “我怕你会疼。”封岌将脸埋在寒酥的身上,声音很闷。 寒酥搭在身侧的手微颤,她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惧,她慢慢抬起手来,抱着封岌的头,声音低低柔柔:“可是我想疼。”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