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药到底想做什么?” 寒酥将脸偏到一侧,低声:“既帮了将军,将军就不该过问。” 封岌无奈,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忘做交易。他点头:“好,我不过问。你自己当心些。” 封岌还欲说话,寒酥急切地说:“您快些走吧。” “寒酥。” “您走吧!”寒酥再次打断他的话。 寒酥蜷起的小腿又缩了缩,将赤着的脚往里藏得更深。她现在只希望封岌快些在她的屋子里消失,想一个人待着。 见她如此,封岌点头。临走前,他说:“新拿给你的药记得用。每日用过之前的伤药之后,再涂这一种。” 先前送来的药是止疼愈合之用,今日送来的这一种才是预防生疤之用。 寒酥心里很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当封岌转身时,寒酥又叫住他。 “将军……”寒酥一手轻抬床幔,整个身子大半隐在床幔内,她望着封岌欲言又止。 封岌安静回望,耐心等待。 寒酥硬着头皮说:“那药叫半月欢。” ——半月欢,服药之人的贪欲将会持续半个月。 封岌没有听说过这种药,可是听这名字隐约猜出些药效来。 寒酥又苍白辩解:“我、我……放的药量很轻,应该不用那么久……” 说完,她悄悄去瞧封岌的神色。 封岌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 寒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封岌走到桌旁,拿起小碟里那块被他吃了一半的红豆酥,在寒酥惊愕目光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继续吃完。 他甚至颇有闲情雅致地点评:“味道很好。” “您怎么可以又吃!”寒酥懵懵的。 自封岌上次发觉寒酥惊愕的样子与平日的端庄娴雅不同,十分有趣味,难免就喜欢多看两眼她这样瞳仁晃晃的模样。 眼看着封岌吃完了这一块,还要再去拿一块,寒酥赶忙说:“您别吃了!” 封岌凝望着寒酥,颇有深意地说:“自回京遇旧人,本就夜夜生贪欲。” 他又问:“明晚我过来,还是你到我那里去?” “您!您!”寒酥急得玉颈伸得更笔直,“您休想!” “你大概不愿意去我那里,还是我过来。”封岌下定论。 封岌长腿一伸,跨出窗台离开屋内。临走前,他不忘帮寒酥将窗户关好。 寒酥等他走了,才有些气恼地将一侧的枕头朝窗牖扔去。她拧着眉下床,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去拉抽屉,取出那个正字册,没好气地在小册子又重重划下一笔。 “他怎么还不离京!” 寒酥后知后觉低下头望向自己光着的一双脚。明明寒冬腊月赤足踩在地上,她却一点不觉得脚凉,反而脚心发热。 好半晌,寒酥将小册子合起来收进抽屉里。 小半月之后刚好过了元宵节,应该也差不多是他出征的日子。寒酥在心里劝自己再忍一忍。 她望向铜镜戴着面纱的自己,恍惚间觉得又身在帐中。彼时盼着偷跑,如今盼着他早日出征离京。 可她又隐约觉得如今和当初有些不一样了。 封岌走在夜色里,眸沉思量。他回忆着今晚寒酥反驳、拒绝与气恼的种种模样。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