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婢女们不顾高娄斤的哭喊,将她送回府中,由尉粲的妻妾安慰照顾。 眼见高娄斤走了,高澄大声道: “此前有言,胆敢阻挠抓捕尉景者,视同谋逆,如今尉粲阻拦抓捕,自该以谋逆论处!” 尉粲闻言吓得两腿一瘫,尉景目眦欲裂,他挣扎着咆哮道: “高阿惠!你敢!你不怕……” 话没说完,嘴就叫高澄让人给堵上了。 高澄当然不是要弄死尉粲,真把这根独苗弄死了,自己姑母估计也要寻死觅活。 “念在你是为救父,出于孝心,可免死罪,但此风不可涨,当以鞭刑警示世人,高季式!” “末将在!” 高季式欣喜应道。 高澄下令道: “命你就在此地行刑,罚其一百鞭!” “末将领命!” 高季式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喜意。 哼!你尉景不是要抽我一百鞭吗?现在你先看我抽你儿子一百鞭! 正迫不及待就要动手,耳畔传来高澄的低语: “避开要害,往肉多的地方抽,也别照着一个地方抽,下手要知轻重。” 高季式撇撇嘴,他觉得世子是在把自己当傻子,这种事他能不懂吗? 正要喝点酒行刑,却被高澄一把将酒壶夺去。 “打完再喝!” 高季式无奈,只能让人把尉粲绑在刺史府外的柱子上,抽出马鞭狠狠打。 前几下自然要打狠了。 一边是尉粲叫痛求饶,另一边是被布堵了嘴的尉景在呜呜流泪。 高澄翻身下马,先走到尉景面前,目视正在哀嚎的尉粲,轻声道: “当日姑父打我时,可也如我现在一般快意。” 尉景狠狠瞪着高澄,高澄却挥手让亲卫将他押入囚车。 无论尉景使劲浑身力气,也挣开不得,还是被关在了囚车里面。 高澄随即面向信都民众,他动情道: “今日我鞭打尉粲,是要为了冀州百姓出一口气! “父王才出生就丧母,又失爱于祖父,是尉景与姑母将父王抚养长大。 “尉景对我父王有养育之恩,因为这份恩情,我无法让他为三百多人的枉死而偿命!甚至不能对他用刑! “我能做的,只有将他押往洛阳,再不许他踏足河北,澄愧对冀州父老乡亲。” 说罢,高澄屈膝跪拜。 信都百姓无不大惊,纷纷劝阻道: “世子不可呀!” “有世子为我们主持公道,我等已经满足,世子何必如此。” “还请世子快快起身,我等当不得世子大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