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小高王大感头痛,这时候再纳一个宋氏进门,不是火上添油? 体内的邪火早晚将高澄烧死。 对于原主长子的生母,高澄如果眼睁睁看她被押往晋阳,难免会觉得自己是个牛头人。 兽人永不为奴,牛头人除外。 高澄就宋氏留在洛阳,颍川王府只留婢女,不许男丁入内,不管不问已经一年,也给该宋娘子一个承诺。 颍川王府,后宅。 宋娘子对镜梳妆,她二十岁的年纪,姿容美艳,青春正好。 在发髻处插上一支点翠凤钗,选了一副镶珠耳坠,又再在脖子上搭一串明珠项链。 两腮抹胭脂,双唇染朱红,浅画柳叶眉,额前贴黄花,看着镜中那美丽模样宋娘子自己也瞧得痴了。 瞧着瞧着,却又忍不住哭花了妆,自己究竟是打扮给谁看? 一年来,她就如同一只笼中鸟被关在这座颍川王府。 哭过一场,宋娘子又耐心地梳妆打扮起来,在这座牢笼里,除了婢女,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尚在洛阳的手帕交,一个个避之不及,她们的夫婿禁止妻妾出入颍川王府,唯恐被高澄登门时撞见,给瞧上。 宋娘子出身名门,祖父宋弁是孝文名臣,虽是汉人,但同为孝文帝遗诏所任的六名辅政大臣之一,任作吏部尚书。 年长之后,嫁予安乐王元诠之子元斌之。 元善见上位后,元斌之依附清河王元亶,承袭父兄爵位,获封颍川郡王,宋娘子也得以享受王妃的体面。 但可惜好景不长,一场洛阳叛乱打破了一切,元斌之弃家逃亡却被抓捕回来,处死于阊阖门外,宋氏在惶恐不安中无数人沦为罪眷,被押往晋阳。 而同为罪眷的她却逃过一劫,只是府上再也没了男丁身影。 对于这样的特殊对待,曾为人妇的宋娘子一清二楚,无论是高欢、或是高澄,总是这两父子中的一人看上了自己,但她又不记得何时与这对父子见过。 对镜自顾,时间长了,宋娘子也感觉到一丝倦意,正要合衣小睡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 宋娘子略带几分慵懒道。 门外的高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他看了一眼被安排在颍川王府的高氏婢女。 婢女心领神会,代他说道: “夫人,是渤海王世子来访。” 宋娘子心里一激灵:他原来还记着有我这个人。 她连忙再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唯恐妆容哪里有了瑕疵,惹高澄不喜。 许久,房门被从里拉开,低眉垂眼的宋娘子缓缓抬头,春风拂面,一个俊美少年郎站立在初春的寒风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