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峄都不想走了。 司机还在楼下等,他把她吻到湿漉漉地躺在床上哼唧,恋恋不舍地出门,想着今晚一定不能让她糊弄过去。吃那么多不消耗点热量,到时候长胖了,她又要怪他不让她出去遛弯。 他径直去了警察局,来得很早,事先没打招呼,警察看到他有些惊讶,给他冲了杯咖啡。 孟峄开门见山:“警官先生,我今早突然想起了一些信息,或许对你们查案有所帮助。您知道,早晨的脑细胞总是比其他时候活跃。” 警察已经听说了死者在中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也认为死得好,但查清楚是必要的。如果是复仇类型的凶杀,那么也要交给法律审判,该无罪就无罪,该坐几年牢就坐几年牢。 “郝洞明来温哥华,看药厂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这是我从厂家经理和郝洞明私助那里知道的。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那封邮件。邮件说有人要来找他复仇,他怀疑这个人曾经在温哥华的某个贫民窟居住过,所以在贫民窟附近租了公寓,还叫私助去打听。” 这一点私助最初向警方坦白过。警察点点头,揭开笔盖,示意他继续说。 “我昨晚梦见了我的养父母,起床时一直在想他们临终前说的话、做的事。其实他们晚年的脾气变得平和许多,还会内疚,为自己曾经狠狠打过孩子而向上帝忏悔。他们是非常传统的家长,甚至比某些中国父母更严苛,我小时候也经常产生离家出走的念头。 “在我之前,他们一共收养过叁个孩子,但很可惜,前两个孩子有遗传性疾病,很早就去世了。第叁个孩子就是薛岭,那时候他叫孟岭,我父亲有一次跟我提到过,仅仅有一回,我当时没在意。他在十六年前的一次旅行中失踪了,是自己跑丢的,这件事让他们非常痛心后悔,他们认为倘若对他宽容一点,允许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孟岭就不会从他们身边离开。 “那次旅行,我的养父母去了中国,见了郝洞明。他们在中国的东阳省建了一个基金会,叫蔚梦,看中了郝洞明的管理才能,让他全权负责打理。ME每年向基金会注资,出于对郝洞明的信任,这些年除了索要年度财报,几乎没有过问具体事项。” 警察抓住重点,身子前倾:“孟先生,您是说孟鼎夫妇在十六年前把孟岭带去了中国,他可能见过郝洞明?” 孟峄道:“正是如此。我想起来,我父亲提到孟岭的时候,说他‘是个长相漂亮的男孩,郝先生很羡慕我有这个乖巧的儿子,第一次见面就给他买了袋芝麻糖。他不太懂礼貌,在客人们面前不经允许就说话,我打了他一顿,第二天他就跑了’。” “所以,您怀疑孟岭离家出走后,被郝洞明关到了那座可怕的别墅里,遭受性虐待,但他运气好,逃了出来,最终回到加拿大进行复仇?”警察把设想的事件捋了一捋,“但金斯顿教授说,他是从精神病院里把孟岭带出来的。” 孟峄很快答道:“我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你们可以去问金斯顿,是中国的精神病院,还是加拿大的精神病院。据我所知,2004年的冬天,金斯顿教授受邀去中国演讲,在北方待了叁个月。” 警察想起来,金斯顿给的材料虽然足以证明他谋杀了孟氏夫妇,但缺少细枝末节,很多东西当初已经被销毁了,他还真不知道是哪儿的精神病院。 “金斯顿肝癌晚期,他交了保释金,要求去医院做化疗,我们把他送过去了。我一定会让同事问问他。” 孟峄看表,九点多了,“警官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