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了紫金观,歇脚吃茶。 离尘观主连忙出来迎接。 丫头们坐在后面的车里,私下里就打算,跟着主子们出门玩耍踏秋,既要烧经包,索性还想凑个份子做个小小佛事儿。 她和嫣支都掺合了这事。 青雀,花翎最大方,把绣名字、绣生辰的活计全包了。她们第一天没来寺里。连细柳也不和嫣支吵了,反正佛经包也有她的一份,又不用她干活。 傍晚时分,曹夕晚拿着二十几个经包,在佛前烧化,二太太在一边满意地安心了。 因在诚福寺里要来三四天,老太太和长公主在做佛事,下人们当然就要凑趣。 几个内管事也凑了一盏长寿灯,更不要说几个太太和娘子们都起了佛事。 各房的大丫头商量好,一人出五十文钱,替老太太烧十天的寿灯。要做得体面。为了这五十文,嫣支觉得细柳不交,太太这一房没有脸面,她们几个大丫头忍着气凑了细柳的份。曹夕晚才不肯出这个钱,于是,她不得已还分到了做烧香袋子的针绣活。 问雪说:“你做吗?” “真的让我做?”居然有人看中她的针线,曹夕晚觉得自己在衙门当差是顶尖出色,在内宅里做丫头,也算是凭真本事熬出头了。有体面了。 她第二天便连诚福寺都没去,独个儿守屋子,她认真地在东厢外间坐着,做绣活,难得如此。 却又有人看她不顺眼,不让她做。 侯爷一揭帘子走进来。只看她一个,诧异笑着:“这是怎么了?” “咦,侯爷不在寺里?” 她也吃了一惊,秦王世子去诚福寺,当然不是为了见佳娘子,肯定是为了见侯爷。 “我去干什么。”宋成明淡笑着,在长榻边坐下,倚倒,“昨儿,他问我手下的是不是有傀儡人。” “……”她微惊,看了一眼宋成明,他说的是连城的手下吗?连她都不太知道的那一拨儿心腹。她谨慎地并不问,埋头做针线。 “你说我,应该怎么回答?”侯爷抬手,扯了扯她的裙边儿。她皱眉看着宋成明。 “紫竹林。”她问。 南康侯久久地凝视着她,半晌才缓缓道:“……楼淑鸾。” 她想,是真侯爷。可能是吃了些酒。在太太房里就动手动脚的。 她本来想,问雪这丫头九成九是个奸细。故意把她留在侯府里做针线。 她难道还怕有陷阱,倒要看看有什么牛鬼蛇神。 但似乎只是侯爷的吩咐?问雪明明是太太的心腹丫头,居然听侯爷的? 她懒得理睬宋成明。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南康侯撑着额头,倚在长榻的扶手边。 她坐在另一边。 “……”她心里一沉,她听出来了,他的声音变了。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转头看着南康侯。 他从外面回来也换了衣裳,雪纱裳儿,雪纱长裤,眉目英朗,眸光如星。在重重的青帘凉影里,他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少了三分威仪多了风流倜傥。 他含笑看着她。 她把针钱篓子放在一边,站起来,步过几步,俯视着他。 这个人不是南康侯。 “……是你?”她问。 “什么?”他反问,依旧倚榻不动,手里随便捞了一柄团扇子,慢慢扇着,“秦王世子府后面,置了一处新宅子。你要搬过去?” “……那是侯爷的外室住的。” “外室……过阵儿,就进来做妾了?”他手里的扇子一停,丢在一边。凝视着她。M.DamIngPUMP.COm